……还真是凑巧啊。
孟岚嘀咕完了,看了看天色不早,便柔声道:“谢谢孟公子,改日我必当登门道谢,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先带着女儿回去了。”
说来也奇怪,这厅中氛围尴尬,又有些昏暗诡异,而霄鸾面对这奇怪的情景竟然亳无反应,反而还咧着嘴笑,嘴里“啊啊”地想往前凑。
不过自己一向是弄不明白女儿在想什么的,孟岚也不去管她,起身道别。
男子又打了许多手势,侍从上前两步,拦住孟岚道:“我家主子说了,他听说您家是厨房失火,近期可能都不太方便用膳,若是您愿意的话,一日三餐都可以来此用,但您得帮他一个忙。”
要是来这里用膳的话确实方便了许多,而且要是能帮上这位孟公子的话,也不算吃白食了。
孟岚好奇道:“您想让我帮什么忙?”
侍从看完孟公子做的手势后道:“听闻您是个外地来的商人,我家主子在此处有不少产业,希望您能帮主子将这些产业都售卖出去。”
这不是她正在做的事吗!孟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没问题,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努力给您办妥当。”
栾昇在兜帽下,看孟岚带着女儿缓步离开,颇有些舍不得。他费了许多功夫才在西北大营里找到一个会手语的将士,就是想留住孟岚,多与她说些话。不过一想到以后日日都能当面见到自家娘子和女儿了,心情又激动起来。
而且,他晚上还可以溜去屋顶偷看啊!吃不到猪肉,他总得闻闻肉香吧。
说到做到。是夜,栾昇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又溜到了隔壁屋顶上,同昨天夜里一样,掀开了娘子的屋顶,安安心心趴下来,静静地等待欣赏风景。
看着看着,栾昇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屋内。
昨日没有看到娘子沐浴后的模样,今日可算好好补上了。
孟岚的湿发披散下来,因为极长,甚至浸湿了腰际的里衣。当她撩起长发,用细棉帕子一点点擦拭青丝时,栾昇一眼就能看见大片浸湿的里衣下那欺霜赛雪的肌肤。
这可比昨日那将露未露的春光可要醉人多了。
栾昇的眸色越来越深,眼中是完全无法掩盖的波涛汹涌。
茹素了一年多,他忍得也实在辛苦。明明是个刚刚吃上荤菜的年轻小伙子,却被娘子摔碎了吃饭的碗碟,这都一年多了,他终于闻到肉味了。
只是现在肉还在刚出生的小猪崽身上成长着,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变成猪肉,又还得过多久才能将这肉下锅炒熟吃到嘴里。
栾昇感叹一声,长路漫漫啊。
夜风寒凉,可栾昇趴在屋顶上,因为内心燥热,丝毫不觉冷意。
不过等娘子熄了灯安寝,他终于看的心满意足回自己屋中后,栾昇就感觉头有些不爽利了,他用内力驱了驱体内寒意,觉得稍微好了些,才上床安眠。
翌日,身体一向康健的栾昇不但全身都不爽利,就连起床都有些艰难。
亲军们还真不知道,主子爷日日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又强健,怎么就受了凉,病成这样了呢?
栾昇心里知道,他的病必然是连续两日趴在屋顶上吹了西北夜风所致,可这由头,实在是难以启齿。
堂堂一国之君,趴在还未和好的娘子屋顶偷看,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不能有任何人知道。
随行的御医也不敢问太多,只是看了皇帝的症状后,语重心长的嘱咐侍从,西北的风凶猛,此时又恰值冬季,若是夜间没关好门窗,吹了风,不但容易染上风寒,严重的话还会面瘫甚至中风。
侍从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是宫里出来的,为人细心,每日夜里自然都是关好了门窗的,也真不知道主子爷到底是如何生的病。
生病事小,但因为栾昇受了风寒需得养病,便没有由头请娘子和女儿同他一起用膳,自然也不能见到孟岚和霄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