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谢潇南行了一礼,而后摆着手帕转头离去,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丈夫。
见庄莺离去,温梨笙抱起双臂,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谢潇南低头看她,见她沉着嘴角垂着眼,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便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谁又惹你了?这副样子作何?”
“世子殿下可真是赏脸呢。”温梨笙不爽道:“你对你一个几年前的同窗都这样宽待,为何苛待与我,我与世子又没有过节。”
谢潇南只觉得这身边站的不是什么娇俏姑娘,而是个纯种的白眼狼,他疑惑:“我又怎么苛待你了?”
温梨笙就说:“方才那人指着我又是嘲笑又是辱骂的,世子竟然还要赏脸于她,往日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我爹为我撑腰的,如今你不让我跟我爹见面,遇到这事不为我撑腰也就罢了,竟然还帮持这种人打我的脸!这不是苛待是什么?”
谢潇南有一丝惊奇,没想到她竟会掰扯出这样的逻辑,正想说话,就见游宗从店里走出来,于是对他道:“游子业,近日军饷短缺,你带着人去城东的于家,将于家的家产分来一半充当军饷。”
游宗惊诧道:“现在吗?”
谢潇南嗯了一声,而后补充道:“记得转告于家人,要怪就怪他们年轻的媳妇命里克夫,才惹来这种机遇。”
游宗方才见谢潇南和温梨笙对面站着个年轻女子,想来是说话间起了争执,于是点点头:“那我回去就着手准备,夜间就去抢。”
游宗说这话的时候极为顺畅,完全忘记自己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状元郎,满口礼义廉耻之乎者也,如今俨然变成了一个土匪,对打家劫舍一事也极为娴熟。
温梨笙听到此,脸上的表情一下变了,弯唇笑起来,对谢潇南道:“世子好决策,这于家向来与左郡丞勾结,走私商盐,不知道赚了多少银钱,定要好好抢一大笔才好。”
谢潇南大约是没见过表情变得这么快的人,问道:“现在不说我苛待你了?”
温梨笙哈哈一笑:“我何曾说过这种话,世子莫要再提,否则咱俩的关系就要生分了。”
谢潇南将视线从她脸上撇开,望天上看一眼:“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再加上三人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温梨笙走得双脚也累了,便跟着站在路边等马车。
温梨笙想晚上跟游宗一起去抢于家的银钱,到时候庄莺的表情一定非常好看,想想都觉得开心,正当她要开口跟谢潇南说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你这姑娘不知廉耻,刚出嫁就与大反贼勾结,红杏出墙谋害夫家,不怕遭报应哦!”
站着的三人同时转眼看去,就见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妪站在不远处,看起来年岁非常大了,脸上满是褶皱,连愤怒的表情都显得不明显了。
谢潇南和游宗一路走来,这种话听得太多了,若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也就出手教训了,但这是个走路还得拄着拐杖的老妪,两人都同时选择无视。
但温梨笙对这种人向来没有尊老爱幼的没得,她知道城中关于她的传闻肯定难听,但从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说,哪怕是这个老得牙都掉光的老妪,于是就翻个白眼道:“你个老不死的,都半个身体埋进黄土里了,还管这闲事干什么?我想跟谁勾结就跟谁勾结,又没害到你头上。”
老妪给她这句话气了个半死,从篮子里颤颤巍巍拿出个鸡蛋砸她。
谢潇南只抬手一挡,就将要砸在温梨笙脑门上的鸡蛋打飞,换了个方向后紧接着发出“咔”地碎裂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砸在了站在后面的游宗头上。
老妪本来扔的力气没多大,但经过谢潇南中间施加了一些力,打在游宗头上的时候直接就碎了,蛋清从他头顶流下来。
游宗虚心请教:“世子殿下,请问是我这下午哪件事办得不好吗?”
谢潇南道:“这真的是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下午做的事:
游宗:买剑,买衣服,买鞋,买酒,被鸡蛋砸。(军师x,老妈子兼冤种√)
谢潇南:逗温梨笙,给温梨笙撑腰,帮温梨笙挡鸡蛋。(大反贼x,暂时监护人√)
温梨笙:吃糖葫芦,跑步锻炼身体,骂庄莺,骂老人。(乖巧大小姐x,又凶又横的笨蛋√)
收到大家的夸夸了,决定下午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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