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因着心里害怕,老老实实地跪在他面前,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拔剑把她的头也旋掉。
但他却只是问了一些稀疏平常的问题,而后就派人将她带到了一处住宅里,不准她出去。
没错,她被关起来了。温梨笙坐在屋中,推开了窗子朝外看,刚看了香两眼,檐下站着的一个将士就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温梨笙道:“干什么?我开个窗子透透气也不行?”
那将士不与她搭话,只直直地看着她。
温梨笙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儿风景,最后还是顶不住这样的注视,把窗子又关上了。
刚合上就在心里疯狂骂谢潇南,心说这人脑子肯定是有毛病的,她跟这个孙家能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杀了人就算了,还把她关在这里?!
想起临走时她爹曾说过已经安排好接应的人,没想到被刚进城的谢潇南给搅得一团糟,温梨笙觉得他爹安排的接应人手指定也是撞上谢潇南之后被做掉了,眼下真是一点指望都没了。
温梨笙就在这小破房间里将就了两夜。
那床板硬得要命,温梨笙睡得时候硌得骨头都是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醒来之后精神恹恹,就听见了齐齐地脚步声,推开窗子往外看,就见那些又高又壮地将士正排列成队的沿着房舍在院中转圈晨练。
腊月的沂关郡,冷得人走在路上连脖子都要缩进衣服里,早晨起来的时更是冷得刺骨,风吹在脸上都有微微地刺痛感,温梨笙刚推开窗子沾了点风,鼻尖就变得红彤彤的。
然而这些士兵却穿得单薄,步伐整齐一致,目光直视前方,从温梨笙房屋的旁边走过。
“温家小姐可是看上哪个了?”
正看得入神时,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她惊得转头,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边上,身上裹着灰色的厚棉袄,看起来颇为不讲究,一副脏兮兮地样子,温梨笙下意识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啊?”
“在下游宗,字子业,姑娘可以叫我子业兄。”他笑眯眯道。
温梨笙的表情充满戒备:“我不是问你的名字。”
游宗就又说:“我是世子身边的参谋,昨日我们见过的。”
温梨笙心想昨日见了那么多人,她哪注意到看了谁,于是道:“你认识我?”
游宗道:“自然,温郡守不是你爹吗?”
温梨笙点头:“你与我爹是旧相识吗?”
她瞧着游宗年岁也有个三四十的样子,若是说与她爹认识倒也不是不可能,就听游宗说道:“当年温郡守在奚京殿试中一举拔得头筹,摘下状元的魁冠,奚京学子谁人不知道他?当时我才十岁出头。”
温梨笙纳闷道:“那你想说什么?”
游宗左右看看,似乎提防着谁似的,小声道:“日后你见了你爹,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很想结识温郡守。”
温梨笙爽快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先放我出去,我立马把你带到我家,让我爹好酒好菜招待你。”
游宗却笑说:“也没人关着你啊。”
温梨笙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昨日站在门前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撤走了,显得空荡荡的。
温梨笙立马喜上眉梢,跑到另一边去开门,因为房子构造特殊,窗子朝着北,门朝着南,两头隔开了,温梨笙打窗子的地方是看不到门边的情况的,所以一推开门发现门口站着谢潇南,当即吓得又把门摔上了。
白日见鬼了。
还没缓过一口气,就听谢潇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点冷冰冰的:“我数三下你不开,我就让人拆了这扇门。”
说着外头就响起一二两声。
看得出谢潇南是很想拆门的,温梨笙赶紧把门打开,换上一脸笑容:“世子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又破又冷又黑,床板又硬的房间,似乎是我的住所吧?”
谢潇南长的高,看她的时候要微微敛眸,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递出来个东西,说道:“如果你对这个房间不满意,院东边的马厩旁还有孙家下人和伙计住的地方,稻草铺满了床一点都不硬,你若是喜欢便去那里睡。”
温梨笙吓得连连摆手:“我可没说,世子你不要过度解读别人说的话,很容易曲解好人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