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呜呜地哭起来,半点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样子。
沈嘉清朝温梨笙看了一眼,意含询问。
温梨笙微微点头,他便松开了男人的衣领起身,“还不赶紧滚,别让小爷在街上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人带着几个自己的弟兄拔腿就跑,冲开人群飞奔离去。
周围议论纷纷,温梨笙却浑然不在意,正想要要不要趁现在人多放两句狠话,却听到一个声音从吵杂中清晰传来:“温梨笙。”
她一转头,就见谢潇南站在人群当中靠前,一袭墨红两色交织的衣袍,头戴着嵌玉金冠,碎雪落在墨黑的大氅上,让他看起来极为脱尘。
温梨笙立马转换成了满脸的笑意,高高兴兴地小跑到她面前,“世子怎么在这里呀?”
还不等谢潇南回答,她又接着道:“说话说回来咱们好几次都能偶然相遇,这也实在是太巧了,说明咱俩之间的很有缘分呀,其实我打峡谷上第一次看见世子的时候就想着,或许我们就有一种天注定的牵绊。”
谢潇南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了。
温梨笙看着他不说话,往前凑了一步,奇怪道:“世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想理我吗?也不过才两日不见就这般生疏了?”
沈嘉清从后面一下子挤上来,将她挤到一边去:“起开起开,我好几日都没见小师叔了,瞧着脸色憔悴了不少,是不是生病了呢?”
温梨笙被他挤走本有些气恼,但听他一说,再仔细往谢潇南脸上看,发现还真的看起来有些苍白,眉眼之间恹恹的,顿时心疼不已,上前去拉他的手:“这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在谢府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可让远在奚京的亲人如何放得下心啊?要我说不如直接搬来我温府……”
谢潇南一下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停。”
“好。”温梨笙应。
他看了两人一眼:“为何当街打人?”
温梨笙挺胸抬头道:“我在施展我的宏图霸业,占领这个花朝街,就是我占领沂关郡的第一步。”
沈嘉清在旁边小声说:“我是被迫拉来的,在我心中,只有小师叔能够成为沂关郡的霸主。”
温梨笙瞪他一眼:“你个墙头草,我呸!”
沈嘉清嘀咕了一下,而后对谢潇南道:“小师叔,并非是我们当街行凶,只是方才那群醉鬼口无遮拦的很,还出口羞辱梨子,所以我才动手给他们个教训的。”
谢潇南听后朝席路挥了个手势,席路当即点头从人群中退去,就听他说:“这种人直接锁在牢中关个几日,自有衙役会好好教训,届时再些罚银钱,远比揍他们一顿更有用,让他们知道城中有律法,才能起到约束的作用。”
温梨笙和沈嘉清老实应道:“知道了。”
谢潇南看了看低垂着头的温梨笙,唇角勾了一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看你们左右也是无事,便随我一起吧。”
两个人确实闲得厉害,一听说能跟着谢潇南,同时高兴起来,往他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询问:“咱们要去哪里呀?”
谢潇南说:“到了就知道了。”
席路很快去而复返,牵来了马车赶往城郊处。
马车上温梨笙见谢潇南面色不好,轻叹一声,“就算心中再怎么有事,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前段时间你还受了重伤,更应该精心养护才是。”
谢潇南道:“无妨,就是风寒而已,吃了药好得很快。”
“我看看手。”她将谢潇南的手拉过来,上面缠绕着细布,但比之前包扎得要整齐简洁很多,她问:“手好些了吗?”
“基本愈合了,只要不过于用力就不会裂开。”谢潇南老实回答。
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自己身体更重要的呢,想当年温梨笙为了活命,狗洞都钻,她是不舍得这样伤害自己身体的。
沈嘉清再一旁看了颇是不赞同:“男子汉大丈夫,伤痕乃是勋章,何必活得那般娇弱。”
温梨笙差点又一脚给他蹬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