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呜呜地哭出声:“本来想着只要能逃出去,钻个狗洞也没什么,现在好了,钻了狗洞也没出逃成功,脸还丢尽了——”
鱼桂只得小声安慰:“没事的小姐,反正温家也没什么脸面。”
“鱼桂,少他娘胡说八道,我温家怎么没脸面啊……”温梨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出这句话,而后才意识到已经脱离了梦境,醒了过来。
她已经习惯这种时不时梦到前世场景的梦,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将情绪沉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张口唤道:“鱼桂。”
没人应声,而后她才想起昨夜经过一场恶战,鱼桂已经受伤了,这会儿可能还在床榻上躺着,于是便让下人打了水来,自己洗漱穿衣,用发带随便将头发绑成马尾,出门就见温浦长站在庭院中。
院中下人来往,将东西不断往外搬。
“爹,咱们要走了吗?”温梨笙走过去问道。
温浦长点点头:“川县的事基本办完了,且还有人负了伤,需得快点赶回沂关郡医治才是,这里的医术很普通。”
温梨笙道:“那昨日抓的那些人怎么处置呢?”
“交给世子了,咱们不用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呢?温梨笙心想,她肯定是要好好操心一番的。
吃了些东西之后,她去鱼桂的房中探望,却见那房间已经空了,于是又赶去问温浦长:“爹,你看到了鱼桂了吗?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满地跑?”
温浦长道:“今日一早就用马车拉回郡城了,早点回去早点治疗。”
温梨笙哦了一下,想起来沈嘉清,又跑去他房中,一进门就看见沈嘉清正颤颤巍巍的拿着筷子我那个嘴里送菜,他的手臂已经逐渐恢复力气,只是抖得厉害。
沈嘉清一见着她,立马就放下筷子,问道:“梨子,我听他们说昨夜有人来屋中搞偷袭,你受伤了吗?”
“我指定没有啊,我若是受伤了,还能跑来找你?早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了。”温梨笙坐下来,叹一口气道:“不过乔陵和鱼桂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呢。”
沈嘉清气得一拍桌子:“这些个王八犊子真当我们好欺负是吧?回去我定要让我爹出动探查网,把他们窝藏的老窝给挖出来。”
“全落网了。”温梨笙说:“昨夜被世子抓住。”
说着她站起身,冲他招手:“来,给你出口恶气先!”
她出门之后随便寻了个下人询问,得知那些被抓来的人都关押在角落的一个柴房中,立即大步过去,气势十足的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的几人都被吓了一个激灵,同时抬头望来。
他们被捆得很结实,双手都背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零零散散坐在地上,昨夜没有仔细看,如今一瞧,这里面没有阮海叶。
温梨笙指着这些人道:“好好瞧瞧,这些就是之前绑了你的人。”
沈嘉清也跟着走进房中,眸光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了熟面孔,其中有一个往他肩膀上扎了好些针,他做梦都忘不掉,总梦到自己变成刺猬乱跑。
他气得抬起手指着那人:“就是他们。”
由于手抖得厉害,先前那个张狂的少女哼笑一声:“怕成这副样子吗?”
“呸,小爷会怕你们?”沈嘉清恼怒道:“若非是你们在我吃的东西里下药,我会被你们抓住?”
那少女嘲讽道:“谁让你天生长了一张好吃的嘴?”
沈嘉清又要与她争吵,温梨笙却将他拦了一下,抬着下巴道:“你很狂啊。”
少女不屑道:“你这种女人,在我们诺楼国连吃口饭都不配,只能捡些剩在地上的烂菜叶苟且偷生。”
温梨笙一下笑了:“你倒是口齿伶俐,洛兰野是你兄长?”
那少女听到这名字,神情一怔,没有接话,但这反应在温梨笙眼里就等同于承认。
她斜着嘴角,有些吊儿郎当的倚在门边:“你知道你兄长在我们手中被折磨成什么样吗?都没个人形了,整天吃饭都跟狗一起吃,用的还是狗盆。”
“你!”少女立即大怒,冲她喊道:“你这没用的女人,若不是我被绑着双手,我定要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喂蛇!”
温梨笙冷声道:“所以你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少女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半点没有畏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