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都跟她说是泥巴丸子,她还不信,硬要往嘴里塞。”沈嘉清说。
温梨笙气得鼻歪嘴斜,于是第二轮战斗又打响。
“行了别吵了。”最后还是席路站出来充当和事佬,手臂里夹着一个竹丝编织的圆球,说道:“来蹴鞠吧。”
一般蹴鞠所用的球是皮革制作的,但席路手里拿的这个用竹丝编得很圆,入手分量也轻,踢起来并不费劲。
沈嘉清与温梨笙顿时来了兴趣,停止战斗,加上乔陵,鱼桂,五个人也不少。
分队的时候,席路与沈嘉清一组,乔陵与鱼桂一组,另捎带一个温梨笙。
“规则就是你们若把球踢进我们身后的门洞中,便算得一分,同样我们也一样。”席路脚踩着球说道。
他和沈嘉清身后的是大门的门洞,乔陵与鱼桂温梨笙三人站的身后是两边屋子之间的檐堂,宽度正正好一样。
“不准用功夫。”温梨笙补充了一句。
这里就她不会武功。
几人点头同意,于是由席路起头,竹编球挑在他脚上,而后往空中一扔,在侧脚猛踢,球就飞速而来,飞往乔陵的位置,他跳起来用肩膀将球接住,顶了一下落在脚上,而后迅速踢回去。
由沈嘉清接下,在脚上颠了几下,再踢出去,鱼桂接住。
院子不大,几个人相互传球,踢了几个回合,没人把球传给温梨笙。
她一下急眼了,喊道:“说好的大家一起玩,怎么我站在这里,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正喊着,那球就被拦在了沈嘉清的脚上,于是她大叫:“沈嘉清,把球踢给我!”
沈嘉清想也没想,抬腿就是一脚,竹编球瞬间飞出去。
本来这个速度,几个会武功的人可以轻松拦下,但温梨笙并不会武,且反应也不快,眼看着球直直地飞来,一下砸在她脑门上,她没站稳往后仰面摔倒。
鱼桂发出惊呼声,其他三人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查看,就见温梨笙白皙的脑门红了一片。
好在这球是用细竹丝编的,所以就算是速度有些快,但砸在头上也并没有多痛,她之所以摔倒,是因为她看见球飞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躲,才没站稳摔了个跟头。
温梨笙气得双眼冒火,咬牙切齿的爬起来,一下就把沈嘉清扑倒在地上,与他撕打起来:“你个小王八,你指定是故意的!把球往我脸上踢,我用脸怎么接球?”
沈嘉清奋力抵抗,为自己辩解:“他们都能用头接,你为什么不能?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一直喊着让我踢给你……”
席路与乔陵赶忙上前拉架,鱼桂对这场面早已习惯,这俩人基本上都是上午好兄弟,下午生闷气。
不顺眼就吵,吵急眼就动手。
鱼桂像往常一样站在边上看。
两人扭打着,全然不顾地在地上翻滚,正热打得激烈,谢潇南与温浦长从外面归来。
由于这院子不大,一进门就能看见两人在地上打架,乔陵和席路在旁边拉,温浦长当场倒抽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
鱼桂见状忙扑上去喊:“小姐,沈少爷,别打了,你们要打就打奴婢吧!”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紧接着谢潇南大步走上前,弯腰抓住了温梨笙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拉拽起来,院子里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温梨笙身上的棉衣有些松散,头发也凌乱许多,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头顶红红的,水灵灵的眼睛朝谢潇南一看,露出喜色:“世子,你回来啦?”
谢潇南唇线微抿,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头上是怎么回事?”
温梨笙用手揉了揉:“没什么呢,就是被球砸了一下。”
沈嘉清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怕打身上灰尘的时候,就看见温浦长气得满脸通红,已经是发怒的边缘了,他连忙指着温梨笙道:“是她先动手的,我有证人!”
“都给我过来!”温浦长喊了一声。
温梨笙与沈嘉清就垂着头跟在温浦长的身后,进了他的屋子后,两个软垫往地上一扔,两人各跪一个,温浦长点了一炷香,气道:“香燃尽之前不准起来,好好反思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还滚在地上打架,几岁的孩子吗?!”
这种时候两人是不敢接话的,一旦谁辩解了一句,温浦长就会开展一系列极为详细的训诫,甚至在香燃尽的时候再点上一根。
于是温梨笙与沈嘉清垂着头,认错态度看起来颇为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