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谢潇南的意思是让她觉得无趣了,就看看这些书然后睡一觉,温梨笙觉得自己遭到了看轻。
谢潇南眼眸带着笑,又翻开面前的书看,模棱两可道:“或许吧。”
温梨笙气得嘴巴一歪,当即挑了一本翻开,心说我就不睡,我就要睁着眼睛看到川县!我让你看不起我!
一炷香后,谢潇南看了眼捧著书呼呼大睡的温梨笙,将身上的大氅解下盖在她的身上,拿走了书。
“冬日里睡觉会生病,”谢潇南小声道:“多盖些。”
马车一早出发,行过大峡谷之后又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进入了川县。
川县也是个很大的县城,来往之人极多,呈一派繁华之景。温浦长撩着帘子往外看,想起上次来还是几年前,这几年不见,川县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
他叹一声时间飞逝,而后放下帘子,就见沈嘉清还抱着他的大氅睡得正香。
温浦长拽着大氅往外抽了抽,却不想沈嘉清睡得死就罢了,还把他的大氅抱得极紧,根本拉扯不开。
这小兔崽子!
温浦长看见他那一张睡脸,与他爹足有六七分相似,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个大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啪”地一声清脆响声。
沈嘉清没醒。
“这是个死皮猪吗?这样都打不醒?”温浦长纳闷。
心想着当年他年少的时候,没少挨沈雪檀的打,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他女儿原本乖乖巧巧的模样又被沈雪檀的儿子带得爬树翻墙,跟山间的野猴子似的,沈家果然是温家的克星!
温浦长越想越气,站起来双手抓着大氅,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喝一声使足了力气猛拽,却没想到大氅的皮毛光滑,他一下拽脱了手,没能把沈嘉清从窄榻上拽下来不说,自个还因为惯性猛地往后栽去,头磕在车壁上,发出“咚”地一声,袖子挥舞的风打灭了桌上的烛台。
温浦长摔得双眼昏花,沈嘉清也从这动静里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见马车里有很昏暗,他睁着惺忪的睡眼问:“爹,你在干嘛?”
温浦长哎呦了两声,咬牙道:“谁是你爹?!快来扶我一把,我闪着腰了!”
沈嘉清瞬间清醒,忙上前去搀扶:“郡守大人坐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闪着腰?”
温浦长道:“还不是怪你这臭小子!”
沈嘉清疑惑:“我干嘛了?”
温浦长总不能说自个刚才起了坏心思,想把他从榻上拉下来,都四十几的人了,怎么能做这种幼稚掉面的事?
于是他道:“你方才睡觉窃窃私语,我以为你梦魇了,便想去将你喊醒,却不想刚一靠近你突然伸手打我一拳,将我打翻。”
沈嘉清听后脸色一沉。
而后站起身将上衣一扒,露出结实的臂膀,将车窗上挂的金丝遮光帘给扯了下来,绑在背上。
温浦长心疼得眼皮子抽抽:“你干什么?!”
沈嘉清将金丝帘绑好,而后跪下,中气十足道:“负金请罪!”
温浦长吃惊地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嗫嚅片刻,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沈雪檀,你儿子的脑子果然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