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是那种,只要你看着我的时候脸上没笑,那就是看我不爽的人。
所以这会儿谢潇南在他眼里就是一整个不爽的样子,但温梨笙仔细瞧了瞧,并没有看出什么分别来。
他说:“你到底跟这谢世子关系如何啊?若是等下他来揍你,我是拦还是不拦?”
温梨笙推了他一把:“闭嘴吧你,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要是挨揍了我第一个拦你垫背。”
说完她又转头看去,就见谢潇南已经低下头看着自个的堂妹,手掌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都是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
温梨笙拨开旁边围着的孩子,笑着走过去,说道:“世子这话说的不对,这小姑娘分明也是个孩子。”
她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来,然后想将她抱在臂弯里,结果伸手试了一下,抱不起来。
她笑眯眯的问道:“小姑娘,你多大了?”
小姑娘稚声道:“八岁了。”
温梨笙心里琢磨着,八岁的话,她应该是能抱起来的啊,上回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她都抱起来了。
于是她又伸手试了试,沉了口气这次加重了力道,抱着小姑娘的腿弯使劲一提。
还是没能提起来,她趔趄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谢潇南这时候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行了起来吧,耍什么杂技呢?”
温梨笙既尴尬又觉得好笑,她凑到谢潇南面前小声笑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抱不起来她啊?才八岁就这么沉了?”
谢潇南也觉得好笑:“你没看到她背着东西吗?”
温梨笙还真没看见,她伸长脖子去瞅,那小姑娘也非常配合的扭过身来,就见她果然背着一个绣着飞鹤长松的锦袋,带条与小姑娘的衣裳颜色一样,所以并不明显。
那锦袋里的东西明显不少,往下坠着。
温梨笙用手提了一下。
嚯,这么沉?
“怎么能给小丫头背这么重的东西呢?会压得长不高的。”温梨笙不大赞同。
小姑娘却自己仰着脸说:“是我自己要背的,这些都是给堂哥的东西,我要亲自背着送给他。”
温梨笙看着这小姑娘的脸蛋,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哪来这么乖的小孩啊?
她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弯腰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见到你堂哥了吗?把东西给他呀。”
小姑娘说:“我要亲自背到他住的地方去。”
“你这小孩脑子还挺轴的。”温梨笙评价道。
估计谢家人脑子都轴。温梨笙这样想着,然后悄悄看了谢潇南一眼,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你再说一遍?”谢潇南说。
温梨笙哈哈笑着,而后看了看他身边的两男一女。
三个人自方才温梨笙走来的时候就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她。
她往谢潇南身边站了站,问道:“这些都是世子的朋友吗?”
其中一个竹青长衣的少年瞧出她与谢潇南关系不错,便对她笑着道:“姑娘不必拘谨,晏苏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在下周筠,字秉文。”
周秉文,温梨笙虽没见过这个人,但也熟知此人事迹。
他是谢潇南造反的左膀右臂,赫赫有名的火烧阳猗城和千旗谷之战皆出自他的手笔,谢潇南从沂关郡往南,周秉文自阳猗城向东,两人各领着队伍一路攻占城池,最后在奚京之外汇合。
周秉文绝对是谢潇南造反登基的得力干将。
温梨笙一想到这,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来。
周秉文,出生自天下学子仰慕的周家,当今丞相之子,气质温润笑容平和,浑身的书卷气息,恍若随时随地就要捧著书大读特读的书生。
“晏苏?”温梨笙疑惑的挑出字眼,这个名字让她感觉颇为熟悉。
周筠笑道:“这是世子的乳名,打小我们便唤他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