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将自身安危,一生的经历和热血,以及所有的信仰全部投身于人类社会稳定的最狂热社会派信徒。
是你们强行的给我扣上英雄的头衔。
“住口!”法官大人厉声道:“但丁大人明白自己的责任,他知道自己守护着的是整个人类,他愿意为了这份责任而放弃一切!”
但是在发现圣光偏袒了一个单一个体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试图说服老神使大人,圣光遭到了污染的人。
他当然不可能允许一个超脱于一切束缚和控制的人存在于社会规则之上。
“是啊,我承认这一点,而且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十分满意。”他就像是受到了表扬一样:“那问题就说回来了,你们为什么要逮捕我?”
而夏洛克恰恰是那种最遵循内心情感的绝对自我之人,他当然也不能免俗。
因为你们发现了!
你们控制不了我,对么?!”
夏洛克笑了,很开心的笑,手上没有粘过血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快乐,你想要杀一个人,而你与这个人面对面而坐之时,对方也恰好知道伱要杀死他,这种彼此心意相通,又即将生死相隔的时候,最是迷人。
他是一个狂热的信徒,但是从这一点来看,法官大人其实信奉的不是圣光,而是人类族群。
“我当然是来杀你的。”夏洛克笑着道:“有什么遗言么?”
面前的老人微微皱起了眉,身为审判庭的最高执法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几十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面对面的对峙了,毕竟自己所处的地位已经不再需要任何的对峙,他隐隐感觉到,对方说的是错的,但是自己一时之间又无法进行有效的反驳。
“你看,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帝国法典背多了,说话都开始自我矛盾了。”夏洛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感觉今天的蓝调要比平时更加爽快一点:“隐瞒真相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难道我杀了奥古斯丁大帝就不是么?
虽然我的初衷是看他不顺眼,但是他死后的帝国到底是多么的美好,困扰人类几个世纪的难题都接连被解决了,甚至连地狱之门的远征都开启了。
夏洛克无比开心的再次问了相同的问题。
但是夏洛克却没有在意这些,他在听到老法官大人亲口说出了那个【对!】的发音的一刹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冰凉的触感弥漫全身,无比通透!
对!
他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那句话,这么长时间了,杀了这么多人了,他其实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不得不说,如果站在社会稳定的角度上来讲,法官大人的准则无疑是正确的。
“怎么,逻辑上把自己卡死了?”夏洛克替对方耸了耸肩。
“罪恶?”他笑了笑:“古往今来的法律里,应该都不缺杀人偿命的条款吧,你们想杀我,我自然也要杀回来,这和罪恶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能够威胁帝国稳定的定时炸弹,所有人都有将其消灭的义务。”老人厉声道。
“四年前,我用一根树枝将奥古斯丁大帝刺死之后,是谁隐瞒了皇帝死亡的消息?又是谁将我那晚所做的一切压了下来,硬生生的瞒到了今时今日?
那晚我直接被押送至血牢,在最底层呆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我知道我犯了罪,我也受到了惩戒,这期间我捉摸着要不要挣脱镣铐,要不要越狱,要不要把整个血牢都给掀了,但是!我可是从来没有抱怨过,更加没有抱怨过啊。”
这种舒服让人着迷,所以大多数人都愿意冒着风险多说上几句。
反派们都不傻,他们当然都知道话多会导致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几乎所有的反派都想在最后的阶段多哔哔几句。
终于,面前的老人义正言辞的喝到:“人类社会不能存在一个无法控制的个体,政府不能存在一个无法掌控的人,任何存在都必须在既定的社会模式下才能生存。
“砰!”的一声,夏洛克颇感幸福的看着那老人的头颅被炸成漫天飞溅的肉块,糊在墙上,糊在玻璃上,衣襟上。
灿烂的像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