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四处找东西:“让我看看——上次我们送虚无小姐离开时还剩下不少彩带和响炮呢!”
别的猫也纷纷都支棱起了耳朵,看上去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听到这句话后,浮岛立刻就自告奋勇地表示这些东西他都知道在哪。
“就连上次送别宴会时失踪的那个大蛋糕在哪咱都知道呢!”她很是骄傲地“喵喵”叫着,这样说道。
索丽埃科歪了下脑袋:“所以在哪?”
“这个嘛……”灰狸花猫目光立刻变得游移不定起来,她心虚但毫不理亏地喊道,“当然是在咱的肚子里啦!”
很好,很“猫”的回答,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什么让猫或者人吃惊的地方。索丽埃科只是无奈地眯了下眼睛,就不再管她了。
“我觉得这至少需要三天来好好安排。”
她估摸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主要是我们的材料有很大一部分都用来给虚无小姐准备离别晚会了。现在还要去人类那里进货……”
“最主要的其实是,当时我们还以为莫布斯也要走。”莱特有些遗憾地说,“所以准备的是双猫份的离别晚会,材料消耗稍微有点大……”
“真可惜啊。”索丽埃科说。
“真可惜啊。”浮岛也很遗憾地说。
总觉得这其中有一种“莫布斯怎么就偏偏留下来了”的气氛。中岛敦抹了一把汗,默默地这么想到。
“你可以先告诉她一声,三天后你会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莱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跳到中岛敦的肩上开始出主意:“然后你就故意不告诉她,然后等到她生气地打算睡觉时,她一闭上眼睛,然后:哇,你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了!”
中岛敦想象了一下对方期待落空的那种失落感,有些不安地小声问道:“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什么?你们要邀请那个美国小姑娘?”
一个活泼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中岛敦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下半句话。
草地下面突然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黑色猫咪脑袋,正用如同金色火焰般的眼睛瞧着中岛敦,一副相当满意的样子——正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埋到了土里面的超级大恶魔,河马。
“所以你终于打算抛弃泉镜花了?真是有眼光啊,阿敦!”
黑猫拍着胸脯,嘿嘿笑着,看上去突然和中岛敦的关系亲近了起来:“我就说那个小姑娘完全就不适合相处,她只会给所有人——尤其是猫造成源源不断的麻烦。我敢拿我自己发誓,事情就是这样!你做出这个决定可真是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那个什么,河马前辈。”中岛敦有些尴尬地说道,“您是指您上次在全横滨出场的时候披着的是镜花的毛毯吗?”
“呃啊!”
河马发出痛苦的声音,他直直地倒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彻底完蛋了的尸体:“这就是痛苦的证明!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所以是指镜花酱上次在庆祝会上差点把你身上的毛毯扯下来……”
“这个也不要提!可恶,这个充满厄运的女巫!放在中世纪我肯定会把她丢到火刑架上,嗯哼,你们不信?你们为什么在笑?撒旦在上,我可是认真的,完全认真的!”
“可是魔鬼烧女巫这件事情太好笑了。”
索丽埃科憋着笑说:“尤其是这只魔鬼的外表还是黑猫。嗯,总是被和女巫放在一起的黑猫,哈哈哈哈!”
她憋不住了,她笑得直接趴在了莱特身上。
中岛敦也在笑。他知道这只是河马气急败坏说的胡话,可靠程度就和他吹嘘自己是地狱第一枪手时差不多——上次在说完这句话后,莫布斯就用左轮崩掉了他的左边第三根胡须。而河马则是在极度愤怒下差点往自己脑门走火开了一枪。
“我不管。”
河马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就算再喜欢泉镜花,也要为我着想一下吧!总之三天后的迎新会我才不要看到她呢!”
“你可以不来。”索丽埃科说,“我真的很想看看小镜花和露西站在一起的样子。而你站在这里的样子我已经看得够多了。”
河马这下悲伤地哽咽起来了。
“真的吗?你们都见够我了?”
他悲哀又难以置信地嚷嚷起来:“真可怕!放心吧,我到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你们会后悔的!你们再也没有办法见到我了,我要回我的地狱去!”
河马一下子就消失了。中岛敦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对方,他很担心地看了看在场别的猫,发现他们都是一副“此事平平无奇”的表情。
“其实河马只是想躲躲教会。”莱特安慰了一下中岛敦,“他只是想要用这句话别人为他的消失更伤心一点。”
“河马毕竟是魔鬼。”浮岛说,“魔鬼总喜欢让别人为他内疚。喏,事情就是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然而中岛敦却觉得,如果河马真的是这么想的,那还是有点悲惨的意味。他踌躇着想问问别的猫有没有别的什么安慰河马的方法,但被虎斑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先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