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林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这只快乐的虫崽。
“妈妈?”
……
梅迪瑟斯死死地抱着苏林。
在发现幼虫们到来之后,梅迪瑟斯立即收缩起自己的身形,恢复了人形拟态,这个举动释放出了巢室中更多空间,方便小数字们自由行动并且对舍里进行全方位的攻击。
而他自己则是遵循着本能立刻回到了苏林的身边。
他强行挤走了艾瑞尔,伸手接住了苏林。
至于艾瑞尔,他此时正用细长尖锐,不满细刺的虫肢,死死地掐住舍里的脖子。
黄瞳虫族的目光森然内里是一片暴虐。
“滴答……”
“滴答……”
粘稠的虫血从不成人形的昔日王虫身上滴滴落下。
舍里的身上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就在小数字们接手清理畸形虫的短短时间,艾瑞尔已经相当高效率地对他进行了一番折磨——
“我再说一次,放开苏林!”
艾瑞尔口器咧开,发出了一声刺耳嘶鸣。
无论是梅迪瑟斯还是艾瑞尔都不敢轻易将那些柔软的神经束从苏林的身上剥离——没有人知道,舍里在用身体困住苏林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对苏林进行了怎样的改造。
然而面对艾瑞尔残忍的威胁,舍里却只是吃吃笑着。
作为主体的他,神经是最为丰富也最为敏锐的,惨烈的折磨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毫无用处,他确实感受到了巨大痛苦,然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理会梅迪瑟斯和艾瑞尔的要求。
甚至可以说,梅迪瑟斯和艾瑞尔表现得越是气急败坏,舍里就越是满足。
细长微红的神经束在苏林皮肤下方有规律地脉动着。
“我才不会放开母亲……”
舍里咳出了一口鲜血。
伴随着小数字们高效率的杀戮,越来越多的畸形虫也死去了。
舍里的脸色也日益苍白,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闪闪发亮,仿佛黑暗中的两点鬼火,他甚至都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雄虫,自始至终,他都贪婪地凝望着被自己的神经束死死缠绕住的青年。
“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母亲从我身边带走嘻嘻嘻……没有人……”
舍里疯疯癫癫地笑起来,他对梅迪瑟斯说道。
“谁允许你这样看苏林的——”
艾瑞尔难以克制住内心的杀意,他的螯肢刺向舍里,强行挖出了舍里的眼球。
舍里的狂笑变成了呜咽。
“不——不要——”
他大哭起来。
可是,肉眼可见的,他的神经束绷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