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天然图画就来了一位常客:刚晋位的敬妃。
她收到旨意后就去皇帝和皇后处谢恩,随后便直接来了陵容这里。
“妹妹,此番真要多谢你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了,不然我也不会有坐上妃位的福分啊。”
陵容接过梧桐奉上的茶水递给她,叫她先润润口,这来回走路也费人得很。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皇上看重你才是最根本的原因,我不过添几句巧话罢了,不值当谢的。”
敬妃叹息,很是感慨地对陵容说道:“妹妹,你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也对皇上有几分了解。皇上是个爱之则欲生,恨之则欲死的人,重情却也薄情。被他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事事为其做到周全,若是入不了他的眼,事事只依着礼法便足够了。
我自知容貌不出众,与皇上的情谊也淡,唯有这性情在宫中还能得几句称赞,再无其他了。若非妹妹为我进言,我也就在嫔位上做到头了。”
敬妃实在是个看得透彻的清醒人,陵容也很钦佩她,只宽慰道:
“姐姐,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有人看似活得花团锦绣,可指不定有什么凄凉的下场,倒不如安稳一生,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姐姐如今乃是四妃之一,日子可比后宫许多人都好过了。”
敬妃一想也是,同是潜邸老人,端妃被华妃折磨得不成样子,欣常在自流产后便失了圣心,而曹贵人即使是温宜公主生母,也不受皇上待见,至今只是个没有封号的贵人,这么一比,自己确实算是幸运许多。
她既想起来曹贵人,不免说起皇帝今日给她交代的生辰宴一事。
“再过十来日便是温宜公主的生辰宴了,皇上特意吩咐了不许华妃出席,若非曹贵人是温宜生母,恐怕也不叫她来。这下席上倒是清净了,往年华妃是必定要出出风头,叫皇后也下不来台。”
华妃这次的罪名可不小,眉庄精心布局,这残害皇嗣的名头可不是随便就能揭过去的。
“眉姐姐这番也遭了罪,陵容想着明日再去瞧瞧她,免得她窝在床上闷得无聊。姐姐你明日几时有空,咱们一道去也热闹些。”
敬妃自然应下,见时辰不早便要回去,陵容刚送她出门,不料一刻钟后敬妃又折返了回来,拉了陵容进内室私语。
“我记得莞贵人的贴身侍女里有个叫浣碧的,后宫奴婢里属她会收拾打扮,比华妃身边的颂芝还要精致,我应当没有认错。
方才要回我宫里,今日走多了乏困,便和如意从小道走,没成想却瞧见曹贵人和那浣碧神神秘秘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莫不是她俩有什么勾连?”
陵容估摸着应当是曹贵人拿浣碧在宫中为亡母烧纸一事要挟她,浣碧自己也有些歪心思,于是就有了木薯粉事件。
“到底她是莞贵人的人,咱们提醒一嘴也就是了,她们主仆情分不浅,若咱们说多了打草惊蛇,结果又无事发生,还以为是咱们故意挑拨呢。”
敬妃也觉这话有理,这人心难猜,好意也不一定有人理解。
“也是,那咱们见了莞贵人提点几句,旁的也不好多干涉。”
于是敬妃又回去了,暗叹今日真是叫脚受了罪,走了这许多路,当晚也不失眠数砖了,睡得很是香甜。恭喜起眉庄
次日陵容和敬妃午歇醒来后便一道去了闲月阁,眉庄正半倚在床上看书,虽然未施粉黛,但气色却看着红润了许多,见她们来了,赶紧往起来坐,叫敬妃伸手给按住了。
“妹妹身子还没好,不必拘礼,咱们也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