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了这样一首诗,时常挂嘴边滴咕。
不少人都听过刘金锁这般念叨,王刚中亦就此分析过,觉得不是演的。
半年间,他与赵与檡已将不少财货都运往琉球了。
诸党羽们十数年任官一方,盐税上贪一些、行公田法再贪一些、每岁和籴征兵再贪一些,再加上平常的积累,以及在岛上所需要用的物资,海船往返了五六趟,才终于完成运送。
十一月初九,赵与檡也决定离开福州了。
他的护卫队伍有八十余人,俱是锐士。
从东城门出城,往码头而去,只见罗星塔下,大船已扬帆待发。
“东西都搬上船了?”
“是,在琉球的屋舍也已搭建好,大王过去之后应该能住得习惯。”
“半年经营,不容易啊。”赵与檡感慨不已,叹道:“此去,也不知何日能再回故地啊。”
他身后的部将便应道:“大王不必伤感,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说的好!”
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此时他们已经在大船边了,周围并无旁人,抬头一看,才见到大船上有许多人冒出来,在船舷处张弓搭箭。
赵与檡抬头一看,骇然变色,不知为何自己的船上会有唐军。
他连忙转身而跑,同时喝令道:“快,快让王刚中发兵救我!”
却发现罗星塔后又有一队队官兵冲出,已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兀那狗厮,可是亡宋的秀王?”刘金锁从船舷探出头来,大喝道:“今日还不降?!”
“夺船!”
赵与檡麾下有部曲大吼,拔刀便要向船上冲来。
“嗖!”
船舷上一支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出,正中那部曲喉咙。
赵与檡大怒,抬手一指,大骂道:“刘金锁,休要猖狂,莫忘了此处是谁的地盘!”
“普天之下,俱是大唐的疆域!”
赵与檡犹想回骂,包围过来的唐军士卒已冲得越来越近了。
“快走!”
“保护大王,跳江走!”
船上的箭雨已然射来,赵与檡身边越来越多人倒下,他拼命冲到江边,勐地跃起。
“噗!”
一根长枪贯穿了他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这次,刘金锁用的已不是蜡头枪。
赵与檡腿上剧痛,流血不止,犹想拔出长枪。
然而周围的杀喊声渐息,他的部下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
“拿下赵与檡!”
唐军大喝着冲上来,脚步声越来越响。
赵与檡满脸是汗,满手是血,一边挣扎,一边喃喃道:“派接天潢本近亲……”
“兀那狗厮。”
“我不投降!我乃社稷之近亲,战死亦是本分,有本事给我个痛快!”
刘金锁已走到了赵与檡面前,看了一会,却是道:“嘿,整个赵氏,也就你一人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