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薄薄的一点,被门口毯子一挡,几近于无,可他却看得清楚。
他在等他的念头就这样簌簌落满全身。
沈淮景笑了下,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盈盈照过来。
温年已经睡下,但灯还开着。
夜灯是给他留的。
沈淮景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迈步往里走。
房间开着空调,很暖和,床上的人侧躺着,枕边还有一本夹著书签的蓝皮书。
沈淮景把书收起来,动静已经放得很轻,可温年眼睫还是颤了颤,然后在这夜灯中,慢慢睁开眼睛。
沈淮景掌心冰凉,不能碰他,只好拿书替他挡了挡光。
“吵到了?”沈淮景也顾不上身上的凉气了,在温年床边坐下。
温年在黏连着的睡意中摇头:“没有。”
“几点了?”
“一点。”
“一点?”温年思绪还有点迟缓,“不是说回来都要2、3点了吗?”
沈淮景轻笑一声:“家里有人等,就改签了。”
温年闻言,伸手去牵他。
他手埋在被子里,动作不明显,沈淮景都没注意,手已经被牵住。
“怎么这么凉。”温年说。
凉意一沾,人都清醒了几分。
沈淮景把手抽出来:“所以先别碰。”
温年像是不准备让这个话题轻易过去。
“路上吹风了吗?”
沈淮景只好如实说:“身上有烟味,吹了一会。”
屋内安静下来。
温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小半晌,才撑着睡意用手去贴沈淮景的脖颈探温度。
“我没有不喜欢烟味,不散也没关系。”
“别吹风,会感冒。”
他说得很慢,声音带着半梦半醒的惺忪。
沈淮景心口软得不像话,低笑一声,说:“好。”
把他的手拢在掌心,重新塞回被子里,又替他掖好被角,沈淮景把夜灯调到最暗:“我去洗澡。”
温年点头,睡意重新漫上来。
自感冒后就被喊停的晚安吻程序,时隔四天总算续上。
沈淮景俯身交换一个亲吻,很轻地说:“这次不用等我,好好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临哥:准备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