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残存不多的睡意在这场“烟花雨”中散尽,在二夏群里也敲下一句“新年快乐”后,才把手机放在一旁。
他半撑着床垫想坐起来,腰腹和腿间泛起一阵难耐的酸软,不疼,却很磨人,温年意识放空一瞬,抵抗着磨人的软劲坐起来。
屋里窗帘半合,好像是个阴天,只透出一点微弱天光。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月季香,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囫囵环顾一圈。
垃圾桶很干净,里头没什么东西,套上了新的垃圾袋,床单被换了,还有枕头,枕头不是昨晚那对……
枕头……
温年慢半拍地偏头,看着这从客房拿过来的新枕头,莫名想起昨夜的场景。
他怔了下,一把扯过被单上的薄毯,面无表情地盖在枕头上,耳根却烧得通红。
然后撇过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杯上还有一张贴纸。
【杯里温着水,醒了给我打电话。】
出去了?
温年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消息发完,他还没从床上起来,已经听到脚步声。
沈淮景推门走进来。
温年:“你刚刚出去了吗?”
沈淮景:“嗯。”
还不等温年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就听到沈淮景说:“没走远,就在楼下,扔个垃圾。”
温年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扔的垃圾是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让自己语气极尽可能地显得自然:“我以为你出门了。”
“怕你醒来找。”
所以留了一张纸条在房间里。
看着沈淮景肩头一点被洇湿的痕迹,温年开口。
“外面下雨了?”
“刚下。”
温年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过去,想要替他擦,沈淮景往后退了一点:“身上凉,先别碰。”
沈淮景转身进了浴室,擦了擦头发,等身上回暖,确认凉气不会碰到他,才重新在床边坐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洗澡的时候他检查了一下,没伤到,总归还有些不放心。
冷不丁提起这个话题,温年差点把手里的纸条攥成纸团,忍住了。
一抬眸,正要说话,看到沈淮景颈侧一个印子。
很深,比起亲吻,更像是咬痕。
意识到那是他留下的,温年手一紧,纸条终是没躲过去,被捏着一团。
“……要不要抹点药?”温年伸手,在那咬痕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