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要不要撕开信封时,彭鼎上前,“繁城来的书信?”
安心的手滞住,转身看了看他,淡声道,“是,娄家在繁城也有不少产业,也有很多生意上的事会走书信,所以多看了一眼,这有什么问题吗?”
彭鼎没有吱声。
但即便没开口,也能让人看得出端倪。
他在怀疑她。
安心轻笑,“我不明白,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彭鼎凑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最好什么都别做。”
安心轻嗤。
彭鼎继续道,“殿下让我留下,我当然要留意东家安稳。”
安心揶揄,“那你真的该换双眼睛了,我希望东家安稳,比你希望的多。”
正好温印牵了丁卯上前,“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彭鼎没出声,安心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她,“繁城的书信,看了下不是娄家这处的,东家过目。”
温印接过。
“东家,我忙别的去了。”安心说完,温印应好。
温印目光没有放在安心身上,倒是彭鼎一直看向她,等到走远,还见安心回头看了他一案,彭鼎没有收回目光。
安心皱了皱眉头。
“替我照看下小豆芽。”温印朝彭鼎道。
彭鼎应好。
温印没有上马车,而是靠在马车外的一侧拆信。
信是李裕亲笔写的,温印嘴角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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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每日很忙,尤其是檄文发出,各地追随他的,来投繁城的人都很多,他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忙。
前段时日,李坦登基,称睿帝。
李裕便取了来城,礼尚往来。
双方之间从针锋相对,到一触即发,每日的变化目不暇接。
从繁城回定州的一路,也每日都能听到往来的商旅谈及国中之事。有时是李裕的一呼百应,有时是李坦的固若金汤。
双方一开战,就不止一处会生战火。
百姓也不知何时能停下。
她也越发明白李裕早前说的,为什么一定要速战速决,为什么要去见柏靳,为什么要在正月前结束这场内乱。
在自己国土上打得仗,打赢了也不算赢,遭殃的都是百姓。
这些事情她大都在路上听到过了,李裕也不会在信中详尽,更不会同她说起困惑迷茫的事,这些书信都有风险,他能说的,就是他想她,很想她……
只是这些信都不长,都是忙碌的时候抽空写的。
但字里行间里,温印都能读得出他心情的转折变化,譬如,眼下李裕一定心情很不好,遇到了让他难受,却只能憋在心里的事。
她猜,同天家有关。
李裕在意天家。
李坦登基,天家应当出了事端。
温印噤声。
马车后日就会到定州,今晚会在骁城留宿。
因为生了战事,各处出入城门的检查都尤其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