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仔细看了看他怀中的孩子,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额头很烫,难怪刚才李裕会紧张。
温印轻声道,“他衣裳湿透了,裹这么厚,衣服里的寒气都会去到身上,风寒还会加重,要换身衣裳。”
李裕心头一直没底,尤其是眼下这种时候,暴雨,还困在山间,根本不知道哪里去找大夫,更不用说旁的。
但忽然听温印这么说,李裕好似心底有了兜底,不由点头。
温印轻声道,“我不是大夫,但是大夫来之前我可以照看,龙凤胎小时候,我跟着大嫂一道照顾过他们,等大夫来之前,可以先做简单照顾。”
李裕看着她,忽然心底一股暖意。
“给我吧。”温印看他。
他将怀中的丁卯给她,“有些沉。”
温印轻嗯一声,从他怀中接过小孩子,不算沉,龙凤胎这么大的时候要沉得多,而且,怀中小豆丁应该病了些时候了,如果不是发烧显得脸色红润,面色应当都是黄的。
温印唤了声,“福旺,顺子。”
顺子和福旺入内,“东家。”
“拿干净的衣裳和毛巾来,还有,路上备用的被子被褥,在找处地方清理了,铺好,再壶热水。”温印吩咐得有条不紊。
“好。”福旺和顺子两人应声,然后很快分工。
温印是娄长空的时候,时常会外出经商。
有时候路上耽误,不会每次都能赶在入夜前抵达客栈,有事便要睡在马车里,或是遇到大雨,也会宿在这样的破庙中,有个遮风避雨之处就行。福旺和顺子两人要打扫和铺一处地方出来很容易,也很利索。
很快,顺子取了衣裳毛巾来,温印和李裕一道替丁卯换了衣裳;顺子同福旺一道在一侧打扫,铺个简单能如水的地方。见东家怀中的孩子病着,又多铺厚了些,免得夜里寒意起来,病情会加重。
另一侧,温印和李裕也给丁卯换好衣裳了。
许是换了干爽些的衣裳,丁卯舒服多了,靠在温印怀中,只是还是在微微打抖。
水壶里的水没开,但也正好,温印一点用毛巾给他擦着额头,怕烧迷糊,烧坏头。
李裕看了看丁卯,才又看向温印,“你不问我是谁?”
温印看他,“这么小的孩子,是谁都可怜。”
李裕吻上她额间,旁人还有人在,温印瞪大了眼看他,但李裕根本没顾这些,眼下见丁卯暂且安稳了,李裕又朝温印道,“替我照看会儿,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些就回来。”
眼下,出去?
温印看了看殿外的倾盆大雨,有些意外,但也清楚,如果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李裕不会这个时候冒险出去。
温印颔首,没多问。
正好彭鼎折回,李裕又看了温印怀中的丁卯一眼,朝温印道,“我晚些回来再告诉你。”
“好。”温印轻声。
“人在哪?”李裕一面转身,一面朝彭鼎问起。
另一侧,侍卫赶紧上前替李裕撑伞,李裕同彭鼎一道快步出了天井往破庙外走去。
“不远,快不行了。”温印刚好听到彭鼎口中这句,福旺和顺子这处之鞥安好收拾妥当,顺子朝温印道,“东家,好了。”
温印收回目光,李裕和彭鼎已经走远。
温印小心将小豆丁放到刚才福旺和顺子临时铺好的床褥上,小豆丁转身枕着她的手,不松开,温□□中轻叹,只好就着小豆丁身边坐下,让他枕着她的手。
还很烫,温印皱眉看他。
……
李裕一路从天井出了这个苑落,然后路过前方,刚好见到江之礼和洛铭跃在前方候着了。
刚才就见彭鼎带人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而后进去了这么久,殿下没唤,他们不好入内,眼下看到殿下出来,两人这才迎上。
“主家?”两人都见李裕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李裕颔首,似是脑海中一直在想事情,临到要走过,又停下来,朝着两人吩咐道,“怀瑾,你跟我来;佑安,你去长空那里帮忙照看。”
“是!”江之礼和洛铭跃都拱手应声。
但很快,江之礼和洛铭跃都愣了愣,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