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李裕想起,“我刚才同外祖母说了,她已经知晓了。挂着李恒的幌子,外祖母和娄家这里不会出事,娄家早前还捐赠了粮食,是户部表彰过的商家典范,李坦轻易不会动娄家。我就是怕外祖母身边没人,如果忽然听到‘不好’的消息,又是宇博的忌日,她会忽然接受不了,但知晓了就不会了。”
温印也忽然明白周妈早前那样看她的缘故了,更明白为什么外祖母方才不来送她,因为怕看到她,同她说别离的的时候,被贵平和旁人看出端倪……
李裕和外祖母都思虑过了。
她淡淡垂眸。
李裕伸手绾起她耳发,轻声道,“阿茵,外祖母叮嘱了,让你好好照顾好我。”
温印看他,奈何道,“不会。”
李裕坚持,“外祖母知道,我没你照顾不行。”
温印轻叹,“李裕!”
李裕眨了眨眼,这才如实道,“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温印:“……”
李裕伸手拥她在跟前,“阿茵,等事情都结束,我再陪你来定州看外祖母。”
温印看他。
李裕笑了笑,“不信啊?我是储君,日后是天子,一言九鼎。”
温印没应声,他似是又想起旁的,“对了,永安侯府这里,可能暂时还不能让人知会,永安侯府在京中,越真才越像,就在李坦眼皮子底下,祖母和岳父有一分不像都很容易被看出端倪,所以要迟一阵子。”
他又道,“等安稳了,就能一家团聚了。”
言罢,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像她偷偷刮他鼻子时一样。
温印看得出他眼中是真的有希翼,在昏迷了这么之后,在被困离院处处都在旁人监视之下这么久后,他终于等到了转机。
“如果不是在马车里,如果是已经逃出去了,我一定抱着你举高,想举龙凤胎一样。”他忽然轻声道。
温印莞尔。
他又伸手,“脖子我再看看。”
温印轻声,“没事了,刚才不是都看过了。”
“不一样。”方才领口就没系上他,他伸手撩起她颈边青丝,看了看她雪白修颈上那处泛青的痕迹。
“真的没……”温印话音未落,他虔诚吻上她脖颈的刮痕处。
“李,李裕。”温印觉得有些奇怪,心怦怦跳着,似是不习惯……
他松开唇间,轻声道,“阿茵,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记得,记得在困兽之斗时,是你一直陪着我,温印,我会永远记得。”
“我,我困了,睡会儿。”温印莫名脸红。
他也回过神来,“躺我腿上吧,要明日晨间才能回定州,时间有些长了。”
她听话躺下。
只要,不像刚才那样亲她就行……
温印虽然躺下,但心猿意马,两人都没睡,也都睁着眼。
“你不睡吗?”温印问起。
李裕的声音从头疼传来,温和而亲厚,“我还有些事情要想,你先睡;等到府中了,我再同你说细节。”
温印这才看了看他,“细节?”
李裕笑道,“是啊,不然,你觉得一个多时辰在说什么?”
温印:“……”
温印轻嗯一声,没有说话了,而是像早前一样,伸手环着他的腰。心中想,总觉得他是小奶狗,但又好像往往一瞬间,他就成了小狼狗。
“睡吧,到了我叫见你。”他的声音温和而醇厚,也好听。
温印再次轻嗯。
慢慢阖眸时,又听他唤她,“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