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知晓她眼下的模样就是不想起来,马上就是晨间诵经了,李裕遂问起,“怎么了?”
温印奈何道,“夜里有鸟兽虫鸣声,有些不习惯,失眠了……”
李裕会意,“那你再睡会儿,我先陪外祖母去,诵经要大半个时辰,早些去晚些去都一样。”
他要去,是因为要做得心诚的模样,被诵经触动的模样,稍后去藏书阁才合情理;但温印不一样,她确实不用同他一道折腾。
李裕让清维打了水来洗漱,等洗漱更衣好,安润跟随李裕出了屋中。
温印又睡了些时候才醒,醒来后清维将早饭端到了屋中,温印随意吃了两口,想起稍后李裕还有事情不能耽误了,赶紧唤了清维一道,往大雄宝殿去。
山中的晨间还是有些冷,温印忍不住轻轻颤了颤,清维见状,这回屋中去取她的薄披风去。
为了不耽误时间,温印继续往大雄宝殿那处去,但绕过长廊处,正好在拐角处同另一道身影不期而遇。
陆江月……
温印蛾眉微蹙,心中莫名想到了“阴魂不散”几个字。
温印忽然懊恼,这一趟怎么没带下下出来,当时带下下就是为了不同陆江月一处,谁知这么巧合的事情,竟然在明珠寺遇到陆江月。
“温印,这么巧?”照旧戏谑的语气,温印知晓她是循着她来的。
温印笑了笑,“哪里巧了?”
这个时候在明珠寺遇见陆江月,温□□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陆江月倒没什么,她也不怕,但眼下李裕在明珠寺中还有要是,她是怕陆江月这处因为针对她,生出幺蛾子来,连累到李裕这处。
尤其是,李裕今日就要见洛铭跃,此事计量了很久,也都从京中到了定州,最怕前功尽弃。
温印目光扫过陆江月身后,她身后有国公府的侍卫,也有跟来的唐家的侍卫。
温印淡声道,“这处是明珠寺,寺庙嘛,讲究得多是缘分,遇到了也不稀奇……”
温印说完,再懒得理会她。
她站在远处不动,温印就从她右侧绕行,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
但她往右绕行,陆江月也特意往右一步,刚好挡在她跟前。
温印皱了皱眉头,一面知晓陆江月是特意挑衅的,另一面也抬眸看她。
陆江月得意道,“你挡我路了。”
温印没有搭理她,挪去了另一侧,结果陆江月也跟着往另一侧迈步,又严严实实挡在温印跟前。
温印才又转眸看她。
温印平日里多温和清淡,眼下眼神中的凌冽,还是陡然让陆江月心头颤了颤。
……
大雄宝殿外,禁军快步上前,“宋将军!”
佛名清净之处,佩刀不能入大雄宝殿,所以大雄宝殿内只有几个卸了盔甲和佩刀的禁军在照看着;宋时遇带人守在大雄宝殿之外,小心提防着周围。
“怎么了?”宋时遇问起。
眼下虽然时时处处都要谨慎,但宋时遇也不喜欢手下的人慌慌张张。
来人附耳,他不由皱眉。
陆江月,陆国公的女儿,这次是陆冠安带了她来定州同陆家结亲……
这定州城说大也不大,但说不小也不小,一整日路程才到的明珠寺,竟然都能遇到陆江月,宋时遇也头疼。
这一趟出发前,贵平公公倒也交待过,夫人同陆小姐不和,若是遇到,尽量照看下,陆小姐性子张扬,怕夫人吃亏,连带着废太子这处也出事。
宋时遇想着井水不犯河水,恐怕遇都遇不上,谁知道还真让贵平公公说中,在明珠寺里撞在一处!
宋时遇才刚思及此处,又有禁军快步上前,宋时遇不知今日怎么了。
但禁军附耳道,“将军!后院禅房处,夫人同过国公府的陆小姐冲突上了。”
“什么?!”宋时遇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