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奶狗好些
“东家。”少顷,鲁伯来了仓库这处。
“鲁伯,来了?”温印问候了声,而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账册。
“东家,周妈都同老奴说了。”鲁伯上前,见她淹没在账册中,“但这么多账册,东家看得过来吗?”
温印温声道,“没事,先挑舅舅出事前后三年的账册看,能迅速看完,就是鲁伯您要是手上没事,今日空出时间同我一处,早前娄家的生意您最清楚,如果有疑问的地方,我可以直接问您快些。”
鲁伯颔首,“东家放心,周妈已经同老奴说过,老奴推了旁的事情,今日专程同东家一处。老奴就在这离,东家有时就问。”
“好。”温印轻声。
时间有些紧,温印没做旁的耽误,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翻阅的那本账册。
鲁伯对温印很熟悉。
温印在专注看账册,没有疑问的时候,鲁伯没有出声打扰她。鲁伯也在一侧随机翻开一本账册。
年代有些久了,但是其中不少内容鲁伯都有印象。
那时候娄家的生意还是大爷在照看。
东家很清楚,如果要查账册,看哪一年的账目出了问题,便至少要查前后三年的账目才能尽可能看出前置和端倪。
鲁伯来之前,温印就已经看了好些。
外祖母说起过,从舅舅主事娄家生意开始,账册就非常清楚。
舅舅很注重账目的清晰。
因为从舅舅经营娄家的生意开始,娄家的生意连翻增长,这就要求账目要比早前都更细致详尽,舅舅才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清楚娄家上下所有生意的近况。
而温印从这些账册里,也很容易能看出娄家生意的变化,什么时候开始涉猎什么领域的生意,都能看到端倪,尤其是娄家与临近诸国的生意往来,也是从舅舅这处开始的,所以无论后来外祖母接手娄家的生意也好,还是生意到了她这处也好,都是舅舅打下的基础。
账册的一串串数字,在温印看来都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还能在脑海中串联成一幅幅清晰的生意扩展版图。她看得是账目,但却好似细致回顾了那些年舅舅手中的生意往来进展……
是一部编年史。
到再一本账册的时候,温印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处上,略微皱了起眉头,长宁九年?
如果温印没有记错,李裕是在天家登基后两年才出生的,长宁九年,那李裕那时才七岁……
温印不由笑了笑。
但很快,温印又怔住。
她早前看账册从来不会如此,怎么眼下看到这些年号都会想到李裕的?
温印指尖微微滞了滞,喉间也轻轻咽了咽,而且,是不自然就想到李裕……
但很快,温印又收起思绪,朝鲁伯问起正事来,“鲁伯,你对这笔开支有印象吗?”
鲁伯温声凑近,温印也将账目摊开放在鲁伯跟前。
鲁伯眼下虽然是娄府的管家,管理着娄府新旧两处宅子的琐碎事宜。
但在舅舅还在的时候,鲁伯是跟着舅舅管账的,舅舅也很信任鲁伯,这些账目大都过了鲁伯的眼,鲁伯有印象。
鲁伯是年迈之后才开始做了娄府的管家,但生意上的事,鲁伯堪比娄家生意上的管事。
鲁伯仔细看了看账册,为了确认印象,又前后翻了翻,口中从迟疑到确认,“长宁九年……老奴记起来了,这笔账老奴还真记得!”
鲁伯将账册还到温印跟前,一面朝她道,“东家,当时大爷说是要去沧州那处做生意,因为早前没有同沧州场边有这么深的交易往来,都是走得旁的中间商人,所以算不得熟络,大爷谨慎,在备足了货物交易的银两之后,怕银子不够,又提前准备了,这笔就是当初从钱庄里提出来的银票,大爷是随身带去的。年头有些久了,老奴记不得具体细节,但如果没记错,那一趟东家要去沧州谈的,是马匹生意。”
马匹生意,沧州……
温印莫名想起了阮家,就是同陆家是姻亲的商户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