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又道,“阿茵,你知道江之礼见洛铭跃的地方在何处吗?”
温印轻叹,“定州城这么大,我上哪里猜?”
李裕端起茶盏,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新宅附近。”
温印果然愣住,支吾道,“这,这么巧?”
李裕看了看她,轻嗯一声。
温印眨了眨眼,“也不奇怪,那处是闹市,人多,大隐隐于市,他在那处也安全。”
李裕不置可否,温印余光打量他。
李裕放下茶盏,继续道,“洛铭跃这么小心,如果要见他,恐怕不是一两日的事,需要频繁往来老宅和闹市之间,恐怕会引人注目。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应当是几日去新宅那边落脚,这样从新宅去闹市,同出门散步消食一样,是最方便,也是最安稳的。”
温印:“……”
李裕也仔细看她。
温印握拳轻咳两声,“我问问外祖母吧,毕竟这一趟是来见外祖母的,如果她在老宅这里,我们去新宅住几日也会引人怀疑。而且,娄长空不在,我们去也不好,我先问问外祖母的意思?”
李裕温声应好。
温□□中才舒了口气,李裕轻声道,“阿茵,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怕去新宅?”
温印转眸,“怎,怎么会?”
李裕看她,“我挺喜欢新宅那处,同老宅比,新宅那处的布置不像商家,多了些雅致。”
温印轻声道,“是吗?可能,娄长空之前不经商的缘故吧。”
“哦。”李裕不吱声了。
温印唤了话题,“既然没事了,去外祖母那儿吧。”
李裕牵她起身。
一路往外祖母苑中去,李裕问起,“娄长空不在,娄家的生意都是外祖母在照看吗?”
李裕心中其实隐约有怀疑。
早前在京中,他并不知道娄长空不在长风国中,所以他一直以为温印无论是打听京中消息,还是替他传递消息,都是通过娄长空再做;但后来知晓娄长空不在长风,那他心中至少有一处疑惑——娄长空不在长风的时候,要么是温印能使唤得动娄长空的人,要么,是娄长空专门留了人给温印使唤。
但他早前听温印转述过陆家和阮家的事,如果温印不清楚商家之事,说不了这么清楚。
再加上今日去了新宅一趟,他至少清楚一件事,温印同娄长空很亲近。
温印有主见,也有魄力,对商家之事也了解,他心中甚至在想,如果外祖母可以照看娄家的生意,温印又跟了外祖母这么久,也许,她还跟了娄长空很久,那温印应当也是能照看娄家生意的。
如果是这样,其实反倒能说得通为什么温印在京中能使唤得动人。
因为在定州,温印就在帮娄长空做事……
所以李裕会问起。
温印听他问完,同他解释道,“也不全是,娄家的生意很多,一人看不过来,所以每一类生意都一个大管事专门照看。大管事下还有小管事,再到各处的掌柜,原本就不是一个人能看得万的。娄长空也好,外祖母也好,他们都是看全局,看账册,拿主意。”
李裕颔首,“你很清楚。”
温印笑道,“我跟着外祖母,多少都能耳濡目染,听过,也见过。”
李裕笑了笑,没说话了。
温□□中其实隐约有些不舒服,也不踏实,她好像不应当瞒着他……
温印也没说话了。
只是两人并肩走着,但走着走着李裕忽然扶住她,她诧异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