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其气息,实力怕是比你强上不少吧。”
“他有天赋之能,可以探查到各种利于修行的灵草宝药,而且还走运得到过许多死去修士的兵器、宝物甚至是法术典籍等,修行条件要比我好太多,实力也自然比我强。而且论起富有程度,便是主人你也比不上。”
“哦?有趣。”陆虞掀起眉头,轻轻笑了笑,“以他的实力,能保住这些宝物吗?你们若是围攻,即便他有诸多宝器护身,怕也抵挡不住吧。”
“若是围攻,他自然不是对手,可我们杀不了他,也不敢杀他。”赤螘低语,语气有些沉闷“他虽然实力算不得太强,但却因为天赋能力,被‘屺咸山’的一位长老收为了弟子,且颇受其喜爱。魁禄献上诸多宝物,受那位长老的偏爱庇护,我们虽然不怕它,但却惧怕屺咸山的报复。总不能为了宝物而不顾性命。”
“怪不得。”陆虞点了点头,“你们若是杀了魁禄,那就是断了那位长老的财路,自然会愤怒而杀你们泄愤。”
“可他若是死在这墓穴中,谁又能知道他怎么死的?”陆虞没有再说话,脸上却露出笑意。
“十多位修士,除我之外,竟然只有一个人类,而且我还没有丝毫印象。”陆虞向四周扫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接着看向那个颇为干瘦的矮小人类少年。
那个一身古朴灰袍的瘦小少年面容倒是颇为清秀,但却也透着几分沧桑和与年纪不符的老成。看上去颇为普通,灰白色长发簪起,背着一口灰扑扑甚至有些生锈的剑匣。
陆虞却突然觉得自己和他有些相像,甚至莫名生出几分好感来。在陆虞看向那瘦小少年的同时,那少年也像是感应到什么,转头也看向陆虞。
两人对视,漆黑的眼瞳中闪过莫名的精光,继而轻轻颌首点头致意,接着便转移开目光。
“神秘,冷静,内敛,深不可测。”陆虞心中对那瘦小少年做出评价。
而在陆虞进入墓室之时,在场十几位修士只有几个回神瞥了陆虞一眼,其他修行者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尽皆心神专注地盯着墙壁上的百足虫纹路。
墓室中,再没有其他物具,显然这里所谓的机缘就是那些百足虫刻图,亦或者有秘密隐藏在其中。
“在场的这些妖兽异族生灵你有认识的吗?”陆虞向赤螘传音询问道。
“只有两个。”赤螘回应,“那青衣褐发的瘦削男子本体是一只‘狡鹘’,颇为阴险狠辣,还有那白衣弯角女子,是屺咸山的弟子,名叫‘熏姑渠’,他们实力都要高于我。”
陆虞看向那两人,那青衣男子身高近一丈,身形瘦削像是一杆竹子,披头散发,鹰钩鼻,眼中闪烁野性;而那白衣女子则是头顶生有一对螺旋黑色弯角,面色颇为苍白,瞳孔却是灰色方形,显得有些怪异。
除此之外,那一身桃红色武袍的尖角血瞳女子也在这墓室中。
“虽强,但也不足为虑。”陆虞默默静立,“这里面需要警惕的也就那灰袍瘦小少年和尖角血瞳女子,再加上那只白鳞四翼的獳羽。当然,或许也有隐藏气息,我也看不透的。”
陆虞不再理会,也把目光转向那些百足虫刻图。那一幅幅刻图像是活的一般,似乎还吞吐着煞气,更有剑气纵横,从其中逸出来。
“莫非其中藏着大能须岐的七情剑道?”陆虞皱起眉头,凝视着那一道道纹路。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墓室中安静的近乎死寂,落针可闻,一种诡异之感莫名而生。
陆虞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条百足虫,眼中精光闪烁,符文映现。
一条身长数千丈的百足虫在山岭中游走,浮云半遮,鳞甲狰狞烁亮,浑身弥漫的煞气和毒气汇聚成笼罩万里的黑云漂浮在上空,腭牙泛着幽幽青色,步足猛然抬起又刺下,像是一道霹雳劈下,山岳崩裂,长河断截,雾云溃散,更有大星摇摇坠落!
陆虞眼睁睁看着那步足落下,漠然刺向自己,但整个世界却像是只剩下了脚下一隅,无处可躲,避无可避!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他的心脏,生出一种窒息和悚然之感,那一瞬间,死亡在疯狂迫近,垂死挣扎却无可挣脱,唯有陨落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