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玲将菜刀一丢,蹲在地上大哭起来“那可如何是好,我烟儿岂不是要偿命,杀头都是轻的,还不得判个凌迟,陆君铭你快带烟儿逃走吧!。”
暮征也说要带暮烟逃走,逃去南雍地界,便不再受北偃律法约束。
陆君铭缓缓道“柱子,将大门关了,没我允许,不许开门。你叫上池解去义城,考察那县令的官迹,罗列他的罪状,以备用。”
小柱子和池解去了义城,陆君铭又去找曹璋和周良生,让他们书写请愿书,然后尽量请村民签字按手印。
天没黑,州府的官差也就到了浅水镇。
纵使陆君铭是伯爷,也无权干涉官府办案,不过他将暮家那几个人也都供作嫌犯,官差将他们和暮烟一起带去了县衙。
看着暮烟被官差带走,陆君铭叮嘱道“烟儿不要怕,到了堂上如实招认就好,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暮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但是她相信他说的话。
县衙的公堂上,那肥猪的尸首就停在一边,他脸上被暮烟砸的碗印还在。
暮丰吓得尿了裤子,秀英吓得浑身哆嗦,暮泽年算好的,连声叩头叫冤。
上座是州官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暮烟,可是你杀了县令?”
暮烟道“是”。
“说说是怎样杀的。”
“我用他头上的金簪,扎破了他的颈动脉,他是失血而亡。”
一听嫌犯供认不讳,且凶器和作案手法都对得上,州官顿时松了一口气,凶手落案,他可以顺利交差了。
此时公堂外人声骚动,有百姓陆续赶来堂口,池解手里举着一份印满手印的万民书喊道“大人,这狗官在位时贪赃枉法,无恶不作,铸就冤案数起,在这上面按了手印的,都是因不肯行贿而身负冤屈之人。”
大堂外,喊冤之声四起,堂上一时无法审理,只得先将案犯押入牢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堂外又来了无数百姓,以曹璋为首,都是陈钟村和浅水镇上的人,也签了万民表,述说暮烟在荒年的功绩。
曹璋手举万民书跪在堂下“大人,大灾之年,暮姑娘舍尽家财,又千里迢迢去南方买粮,救了无数人命,她的功劳可比县太爷都大!”
众百姓纷纷附和,将堂口挤得水泄不通。
州官命人将两份万民书都拿上来,尤其是那份叫冤的,将苦主一一叫上来问询,又问县衙的师爷是不是如此,师爷吓得跪在地上,将一切都推给了死人。
大大小小几十桩冤案,累积起来,足够将那县令罢官下狱。可即便是那县令该死,暮烟也没有执法权,人终究是死在她手里。
问了身边的刑名师爷,师爷说“事关朝廷命官,须报京城定夺,由刑部派人定案。”
次日再次提审,暮烟对杀死县令一事还是供认不讳,不过她当堂指认暮泽年及暮丰秀英合谋毒死梁氏。
他们的那点胆量和心思,哪里禁得住一审,暮丰最怂,一吓唬就招了。是秀英找来的药,是暮泽年给梁氏下在了药里,让她喝了,第二天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暮泽年的骂声和秀英没有血色的脸色,都说明了问题。常年审案的州官,一看心里就有了数,都无需开棺验尸,就定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