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后面又展开了一些,他的动作却顿住了,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像是不敢置信一样,一把将圣旨全部摊开。
只见圣旨上一片空白,却在最后面盖上了传国玉玺!
他曾经听闻多年前江广瑶舍命护驾,皇上曾经许诺可以完成他一个愿望,之后便给出了三朝之内的唯一一张空白圣旨。
张知府万万想不到,江广瑶竟然会将这种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交给一个女儿???
女儿有什么用,嫁出去了还不是别人家的人!
他双手捧着圣旨跪在地上,跟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江芙伸手将圣旨拿回来卷了卷,用卷轴在桌上“哒哒”地敲了两下。
这两个哪是敲在了桌子角上啊,明明是敲在了张知府的心头上,他有些肥硕的身体跟着抖了两抖。
“假传圣旨?呵呵,张大人未免也把我看得太蠢了一些!
之前我还没想好在这上面写些什么,现在倒是觉得,也许写个抄家罢官的罪诏也不是不行。”
张知府连忙摇头,赔着笑脸跟她打哈哈。
“陈夫人说笑了,这可是百年之内的独一份恩典,用在下官身上岂不是浪费了?
下官知道你们夫妻此次来的目的,这就着人去准备粮食和药材,等陈大人一醒过来,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去如何?”
张知府刚说完,就从内室里走出一个侍卫,他靠在江芙身边耳语几句,江芙闻言舒展开了眉头,不欲跟张知府纠缠,同意了他的让步。
陈见安并没有感染时疫,不过是受了风寒发高热,大夫给喂了药之后,很快体温就退了下来。
江芙直接让张知府将马车赶到门口来,让人抬着陈见安上了马车,并且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满满三年车的草药。
张知府和她说好,后续物资会在三天内补上,派人送到蔺阳,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人给送到城门口。
听到风声急忙赶回来的张衡正在城门口跟江芙的马车打了个照面,马车前江芙骑在飞云上,不同于之前宴会上安静贤惠的模样。
她一袭红裙英姿飒爽,昂首挺胸坐在马背上,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随着马儿的脚步晃动着。
张衡差点儿没认出来,转头多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江芙的眼睛。
她看过来的眼神凌厉又淡漠,像是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羚羊。
匆匆一撇就让张衡愣在原地。
“回来了就快进来,愣在外面干什么!”
张知府气不顺的将儿子给叫了回来,张衡策马进城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急忙翻身下马,小跑到张知府身侧劝道:
“父亲,咱们真要往蔺阳送物资?那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的手段,白白给姓陈的做了嫁衣了!”
他语气不甘,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两个肺痨鬼给送到蔺阳去的,这要是送药过去,岂不是自己散播瘟疫自己治?他图什么啊!
张知府脸色阴沉,语气阴狠的回道:
“送!怎么不送呢,不过他们有没有命拿,那就是看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