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没听出徐斌这问话中的恶意,当下搬出镇南王府,他张嘴便要说自己是镇南王府的谁谁谁。只是徐斌没等他说,便又笑眯眯的说。“你可有一官半职?”这个当然没有。“你这次前来是否是受了朝廷的指派?”这个当然也没有。小少年的脸憋得通红,刚想再次把镇南王府搬出来,却被徐斌再次打断。“所以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身,谁给你的勇气闯入别人家的马场,对别人家养的‘马’上下其手,然后还翻过来调戏主家的?”小少年哪儿受过这种指控,下意识随着徐斌的话说。“我没调戏她!”“你当我们瞎啊,你又是想要去拉人家,又扯坏了人家姑娘的袖子,你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小少年觉得徐斌简直不可理喻。“是她先不理我的!”这话说的就孩子气了不是。很多人都在心里如此吐槽,甚至有些人憋不住笑了出来,而徐斌更是直接。他龇着大白牙,对小少年笑的有些鄙视。“小娃娃,你一个白身凭什么让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搭理你,你还说你不是登徒子那谁是?”说完这话后徐斌不再和小少年废话,直接站起身来。“带走,快把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送走。”其实小少年在说完那话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年代讲究男女大防,若是在街上,一个男人盯着女子瞧,看的时间长点都能被说是登徒子,是好色之徒。而一个未婚女子若是盯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子看的时间长了,那说句浪荡也是可以的。所以小少年的那话,确实是说的让人发笑了。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莫珍珍应该是故意的,但是知道又如何,莫珍珍的做法合规合法符合如今的道德形式,就算真的论起来,也是这小少年太蠢而已。小少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莫珍珍给搓出去了,而莫珍珍回去后神色却没放松多少,回家后看到莫相,莫珍珍扁扁嘴,神情委屈极了。“爹!~”这一声爹叫的,莫相都有点心疼自己这个女儿了。莫相这只老狐狸当然能看出莫珍珍这是装的,为的便是想要让他这个当爹的帮她挡挡那个老将军。但是知道又如何,女儿都如此‘委屈’了,他能不出手吗?莫相放下手上拿着的书,先是没什么分量的呵斥了她一句。“你都是大姑娘了,这般模样像什么样子。”不痛不痒的呵斥完了,莫相又说。“别担心,那老家伙没什么用处。”这话听着有点奇怪,老家伙指的是老将军,‘没什么用处’又是何意?莫相这话的意思其实指的是老将军就算给镇南王府托梦了说了什么,如今的镇南王府的当家人也不会听他的。至少不会完全听他的。这里面还有莫珍珍不知道的事儿,不过莫珍珍不感兴趣,莫相便也没和她说这里面的弯弯绕。莫珍珍对莫相嘻嘻一笑,莫相没搭理她,但是眉眼上却也染上了笑意。这事莫珍珍交给了莫相,自己又去处理那些几乎处理不完的琐事了。不过到了晚上,莫珍珍从肉身中出来后去了阴宅。阴宅内有一个专属她的屋子,在属于莫相的院子里。莫家京城内的阴宅地段就那么大,住在这里的祖先数量也挺多的,莫相对莫家的昌盛可以说是功不可没,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只分到了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有一间主房和两个厢房,主房是莫相在住,厢房一间是给她留着的,另一间被当做库房来使用(莫相的亲女儿一直留在族地,没来这边住过)。莫珍珍的屋子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除了日常打扫之外没人动过,她打开屋里放着的箱子,上一次收集的布料还在里面好好的放着。这些布料不是阳间的布料,而是从妖那边制作的布料,看着和普通布料差不多,实际千年不腐也不褪色,并且很适合制作成法器或者是鬼器。莫珍珍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她现在也很忙,但是明明很忙,她还是抽出了时间,开始给莫相裁衣。莫相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上一次她制作给他的,这里面当然也有那些衣服首饰都是鬼器,有助于他修行的原因在。但是换洗的衣服就那两三套,莫珍珍也担心自己若是再也来不了这个世界了,是不是莫相以后就只能穿这两三套了?莫珍珍和莫相没谈论过离别的事情,但是俩人都清楚,离别只是早晚的事儿。莫相待她如亲女,莫珍珍也在莫相的身上感受到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相护以及教导之情。莫珍珍是冷静,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她还是想给莫相多留下一些东西的。因此抽出了两天的时间,莫珍珍白天忙活,晚上本该睡觉的时候也在忙活。好在莫珍珍本身已经是鬼了(生魂的样子只是个壳),这种硬熬不会对她的身体和灵魂造成损伤,只是让她的精神有种挥之不去的麻木感。因此东西做好了,莫珍珍便去休息去了,就算赵军官(跛子)带着小少年来负荆请罪来了,她也没亲自去,而是让徐斌去了。莫珍珍点上给俩兄弟用的香,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再次清醒的时候只感觉神清气爽,就是徐斌磨磨蹭蹭给她来汇报的消息让她有点不爽。“……所以,他们打算求娶我?”小少年名叫郑宇旗,他的父亲是名千夫长,没有父母却有五个妾室和一个夫人。孩子只有郑宇旗一个,庶子,夫人在知道郑宇旗的父亲战死后直接收拾了嫁妆回了娘家,没多久就改嫁了。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没有人看护不是卷钱跑了就是跟别人好了,郑宇旗的姨娘还算有点良心,打算带着郑宇旗改嫁,但是郑宇旗不肯甚至把这事儿告到了主帅的跟前。那时候郑宇旗才五岁,年纪小小却有股血气,主帅觉得这小小子还行,便收了他当义子。:()门内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