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比这么一句话更让人觉得动听的吗?没有。至少对于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来说,没有。而且莫珍珍不光能说到,她还能做到。莫珍珍家的猪再有几个月就生了,若是等不及想要快点养起来,也能去别的地方买猪仔。买猪仔的钱可以从莫珍珍这里借,莫珍珍不要利息,不过村里养猪需要完全听她的,她说怎么养就怎么养,村里人从她这里拿药也要钱,不过是统一给的,分为养猪的药还是养羊的药,养猪的药是五个月一两银子,养羊则是一两二钱,同样是五个月。且这个药拿回去如何使用也是有明文规定的,只能用于养猪或者是养羊,人或者是其他牲畜吃了出问题莫珍珍概不负责。这等事情若是不出意外是不可能的,没有受过教育,没有接受过统一思想灌溉的人想要服从命令很难,他们的思想是松散的,想法也有很多,你没办法确保每个人都听你的。但是好在莫珍珍有莫相帮忙。莫相当然不会管他们给不给猪吃药这种小事,但是莫相手下有鬼仆,莫珍珍和莫相要了些鬼仆让他们看着那些拿了药的人家,确认他们是不是把药都混进了‘猪饲料’里。然后第一天便有人汇报,有人没那么干。莫珍珍也不意外,拿了一些药粉给鬼仆,让他们把药粉跟着那些药一起使用。然后第二天,先是有些人家集体上吐下泻,后是有某两户养的鸡鸭窜稀个不停奄奄一息。这些人家哭天抹泪的找到莫珍珍要她赔,莫珍珍却十分无辜的说。“你们人病了,鸡鸭病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给你们家送吃的,也没喂过你们家的鸡鸭。”动静闹的有些大,村里人都出来看热闹,听了莫珍珍这话后以为他们是来讹人的,因此都出声帮莫珍珍说话。有那没有脑子的坐在地上一边哭嚎一边说了那些给猪喂的药里有毒,他们是被那些药给毒出病来的!这话说的很多人都心里一咯噔,而莫珍珍却笑了起来。“我买来的药材有什么大家都看着呢,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里面可没有毒的东西,大娘,你这么说可就丧良心了,毕竟别人家都没出事,为什么你们家就出事了呢?”村民想想,也觉得莫珍珍这话说的有道理。没人是傻子,当下就有人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们不会是把给畜生吃的药自己吃了吧。”此话一出,哭嚎的人脸色一僵,随后心虚了起来,但是想起家里虚弱的家人以及在家的情况,她还是坐在那里闹了起来。莫珍珍家有钱,他们家却快过不下去了。若是不从莫珍珍家要些钱财来,他们家又哪儿来的钱看病?老婶子坐在那里哭诉,有些人听着听着便心软了,抬头去看莫珍珍,那意思便是想让莫珍珍帮帮她。毕竟莫珍珍对外的形象一直是善良的,她家里也有钱,帮一下也不麻烦。却不想莫珍珍眉头一皱,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别扭的要命。“误食了?怎么误食的?不会是有人投毒吧,这可是大事,若是真有那样丧心病狂的人,我们可不能姑息。”误食?哪儿来的误食!那老婶子一听这话连忙不哭了,张嘴就解释。“没有投毒,是……”是她做主,混进饭菜里让家里人吃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坏心。这药猪吃了长得膘肥体壮全是肉,那肉他们还吃了也没事肉还特别香,看看他们家这些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她老婆子也心疼,也想让家里人吃了这药长长肉。却不想……却不想闹出这样的祸事来!老婶子解释完那么一句后就哭,看似真的可怜,开始有不少人为他们(还有其他受灾的人家)说话,那一句句的就是想要让莫珍珍可怜可怜他们掏钱帮助一下他们。莫珍珍听着,面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宛如对他们的苦衷感同身受,然后扬声说了句。“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了,他们确实可怜,我们身为同村的同族人确实应该守望相助……我这就去找族长族老和村长们,举行一场募捐,大家都拿些钱财出来,帮助这几家受灾的人。”募捐?什么是募捐?他们不明白什么是募捐,但是莫珍珍说的大家都拿钱出来他们却听懂了。当下有人急了。“他们自己吃了坏东西病了关我家什么事!”“拿钱?为什么要拿钱?我家没钱给他们家!”说刀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疼也好,说人穷志短也罢。当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开始反口且退避三舍了。当然也有人说她莫珍珍有钱,有钱帮衬一下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要抓着他们这些没钱的人。而莫珍珍却满脸愁容的说。“我虽然赚了些钱,但是要花钱的地方更多。村里人都养猪了,猪仔的钱大多数都是从我这里借的,药钱也是赊的,我还要供明政明富读书,明政年纪不小了,我是要供俩人读书的,身为读书郎,肯定要娶城里的姑娘,这聘礼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还要攒钱给他们在城里置办些家产用来居住……这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现在我手上却凑不出什么钱了,若是真的要救济他人,就要动药钱,动了药钱日后给的药就不能那么充足了……”有人说莫珍珍还能刺绣做衣赚钱,先挪一些出来用日后补上便是。而莫珍珍却苦着脸说。“这制药本身便是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哪儿还有时间刺绣,若是刺绣,这药就要停了。”有村人大着胆子说可以来帮莫珍珍制药(这就是要方子了),然而莫珍珍的神色越发的无奈了。“这就更不行了,这方子是我父亲留下的,日后是要传给明政和明富的,若是从我这里泄露了出去,我日后死了,如何面对父亲。”……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莫珍珍等了三息后看向外面围着的人,特别认真的说。:()门内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