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仙药自来有效,喝了一月有余,她便已经活蹦乱跳,可以成婚了。
夭枝本觉得在凡间那次,已算成了婚,自也不必如此麻烦,天界随便走个过场便是。
可宋听檐显然不爱听这话,当作没有听见一般,他自是要昭告天下,他们二人是夫妻。
还亲手写了喜帖,送去蓬莱,邀酆惕前来观礼。
夭枝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还特地亲手书写寄去……
帝后大婚自然不是小事,此事从宋听檐历劫出来就已经开始准备,昭告六界,宴请宾客,要摆上整整三月的流水宴,六界之中皆是热闹。
夭枝一时忙得团团转,不知要试穿多少东西,而宋听檐那处还有源源不断的东西送来。
她实在不知,他究竟何处来的这般旺盛精力,既要处理政务,改革换新,又要兼顾婚事,事无巨细。
着实叫人疑惑,她接连试换嫁衣都累得不轻。
夭枝正费解,朱红繁复的嫁衣才堪堪穿好,仙娥扶着她坐在榻上坐下,梳发弄髻。
他们这婚事与往日的帝后大婚不同,乃是照着凡间皇室而来,因为他们二人在凡间呆得最久,自也习惯些。
而宋听檐往日在凡间等了她这般久,却从来没有达成心愿。
无论是想要见到她,还是想要娶她,皆是不曾,如今自便将天界作凡间。
外头一片喧闹,仙音鸣鸣,云鹤高飞。
宫殿外仙娥们如鱼般来回穿梭,很是忙碌。
下一刻,殿外有人往这处走来,她抬眼看去,是洛疏姣。
那日她们见过之后就没再见,她进来之后笑看着她,“夭枝,我今日可是来道喜的。”
她这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怔,下一刻,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着实是她们两人往日一见面就没甚好事,每一次都是无数风波,她不是在哭,就是即将要哭。
而她不是在崩溃,就是崩溃边缘。
她们相视笑出声,洛疏姣从身后仙娥手中拿过贺礼,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夭枝看着眼前玲珑剔透的冷玉小鱼缸,眼睛微微发直。
礼物很是会挑,一出手就送房子,她喜欢。
洛疏姣说着,从她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她,颇生感慨,“真没想到经历诸多,如今眨眼就到了你的婚事,想往日我们都还在乌古族冒险呢。”
夭枝自也没有想到,她原本以为替师父报了仇之后,她便不可能存活在世,却不想还得如此转极。
她一笑,“这世事总不能叫人料准。”当初她也不过就是想做一个小小的仙官,闲暇度日,却不想事事皆出乎她的意料。
“你那师父?”洛疏姣问到这处,话间一顿。
夭枝闻言一顿,微微垂下眼来,师父已经很久没有音信了,他遣散左右,没有留在南海,邬叁、邬肆随他去云游四海,杳无音信。
如今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是生是死……
夭枝闻言未语。
洛疏姣见她这般,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罢了,大喜的日子先不说这些,你可快快准备罢,否则可来不及了。”她说着,似有几许后怕,“我便先走了,去外头蹭顿酒便跑。”她说着便要站起身走。
夭枝闻言疑惑,抬眼看向她,伸手拉住,“何事如此匆忙,还有跑,你才刚来?”
洛疏姣说着似有些害怕,“我不太敢见当今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