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界等一天,他便能回来。
她嘴上答应了,却没有去,她要等他一年,她当然知道如何才是最快的,可她不愿。
他们是夫妻,自是同进退,她愿意在这里一日接一日等着,愿意承受这一日接一日的煎熬、担忧和思念。
因为他是她的夫。
她唯一不敢,便是不敢过去,她怕在外面听见动静,会控制不住闯进去,平白给他添了乱……
只能如此听不见,看不见,苦苦等着。
前头一妙龄女子许下了得遇良人的心愿,将手中的木牌扔了下来。
木牌砸落水中,溅起水花,才让她缓缓回过神来。
她麻木地摇动小尾巴上前咬过木牌,便要游到池中心放好。
那女子不由笑道,“这小鱼好是可爱,竟还穿条小衣裳,也不知是何人将这条小鱼训练得如此厉害?”
夭枝听着声音莫名只觉耳熟,她抬头看去,见姑娘圆脸模样,乌黑眼眸,分外活泼,好是眼熟。
可是她竟想不起来在哪处见过,毕竟她如今记忆并不是很好。
她正盯着她,费神细想。
那姑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想笑,下一刻,身后有女子叫她,“苗五,走了。”
苗五转头而去,应声往那处跑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夭枝只觉名字都似曾相识,不过她如今心中担忧,自是没有功夫管这些。
她木着脸,叼着手中的木牌,游到池中间扔上去。
再游回来发呆时,便见师兄无声无息走过来,吓了她一跳。
师兄与她平视,“掌门说了,这处工做完,夜里便去下头坟地做个兼职。”
夭枝沉默一瞬,“那处也需要许愿鱼吗?”
“掌门说了,那处很多鬼魂不方便上来,颇有这个许愿的需求。”
夭枝:“……”它们过得倒还挺滋润,夜里不止唱戏,还要许愿。
滁皆山看着她,没有说出真实原因,只怕掌门与他想的一样,想找些事让她做着,没功夫担忧。
实在是她这一条小鱼,这些日子生生瘦了不少,再不多派点事,只怕一年不到,就要瘦成鱼干。
夭枝看着他凝重的毛茸狗头,有些疑惑,下一刻,瞬间想到了熟悉的画面。
她当即开口,“师兄,你可还曾见过,你头一次办差负责的那位姑娘?”
滁皆山闻言,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见了又有什么用,都是陌生人。”
夭枝却觉得不陌生,且方才那姑娘来此许愿的时候,她一眼就瞧出了,那性子是一点没变。
如此,她想着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道,“既然师兄不想见,那我便不说了,我刚头还看见她在这处求姻缘,原以为师兄还想见见呢。”
滁皆山本要离开,闻言爪子顿在了原地,“什么?”
怎得,可怜老狗,聋了不成,说话都听不清。
夭枝不由叹息,游上去一些,大声道,“我说我看见苗五姑娘了,她来许愿了,求个美男!”
她这话才刚喊完,滁皆山恍惚之间,当即往一旁跑去,似要追下山去,可才跑了几步就撞上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