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擂周遭突然响起一众女子的尖叫声,黑无常拉着赵心一去看热闹。他虽刚刚败下阵来,有些沮丧,但也并不十分在意,转眼的工夫就恢复如初,赵心一称赞他这才是大将之风。
两人来到戊擂,发现这里早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多是女弟子,俏脸绯红,目光炙热,一副怀春少女样。赵心一没想到山上女子也会这般,更是好奇何等人物竟有如此魅力,抬眼望向擂台上,对峙的两人,一个温文尔雅,生的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另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不消说,这些女子看上的自然是仪表堂堂的这位,正在疑惑此人是谁。
黑无常主动给赵心一解释,说这位名唤“燕文照”,白汉王长子,燕文涛的兄长,为人和善,做事仗义,修行天赋又极高,平时也没看出怎么用功,但如今已是筑基期五层修为,当真是天之骄子,一等一的好人。越说越得意,仿佛是他自己的成就似的。
赵心一翻了个白眼道:“跟你很熟啊?”
黑无常自信道:“那还用说,我的好哥们!”
赵心一才不信呢,笑道:“你的一厢情愿吧!”
黑无常还欲争辩,台上两位已经开打。大汉虽然只有筑基期二层的修为,但面上毫无惧色,出手势大力沉,大开大合,气势十足。燕文照则身法灵动,动作飘逸,大汉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相反,他倒是有很多次出手制住大汉的机会,却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双方明明实力悬殊,燕文照愣是与之斗了三十几个回合,这才险险胜个半招。大汉倒是输得心服口服,输了还不忘拜谢,燕文照也是客气还礼,与之一同联袂下了擂台。
赵心一看在眼里,对燕文照十分欣赏,暗想这世道就是缺少这样的人,不由赞道:“果然是个好人!”
“那还用你说!在仁善方面,他可是得了白汉王的真传!”黑无常得意道。
赵心一前两日已经上过白汉王的一次课,白汉王的和善与渊博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听其他人议论过白汉王的一些事迹:年轻时在朝为官,处处体恤百姓,为人仁善,做事公道,被臣民赞为一代贤王,要不是因为不是嫡长子的缘故,北燕的皇帝怕就是他了。
后来,他心念修行,便辞官到了飞龙院潜心长修,修为天赋很高,如今是金丹期九层的修为,成了飞龙院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传法长老,却不喜掌权。据说欧阳启吉多次想将经法监监首的位置让与他,他就是不肯接受。平日里最喜为院中弟子们释疑解惑,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些弟子遇到疑难不懂之处,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家师父,倒是这位传法长老,足见其受爱戴程度。
赵心一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虎父无犬子!”
正说着,燕文照从擂台向着两人方向走来,黑无常赶忙摆手跟燕文照打招呼,后者热情回应,闲聊了几句近况。燕文照竟对黑无常很是了解,倒还真像是他的好兄弟。燕文照还有其他事要忙,便抱歉告别。
赵心一有点不可思议地道:“没想到他跟你还真的很熟!”
“这次信了吧!”黑无常的语气十分傲娇,突然一拍掌,“不好,忘了老二和老三的比试!”说着拉着赵心一来到了庚擂,擂台上两人斗得正酣,却没有老二的人影,想是老二早已打完。
赵心一左右观望,有些疑惑地道:“怎么没见大师兄过来?”
黑无常摆了摆手,苦笑道:“他年年弃赛!”
“这也行?”赵心一有些吃惊。
“也是他开创的又一先例,要不然我们怎会年年都被师父狠骂一次!”说着话,两人来到辛擂,老三正好大摇大摆地走下擂台。
“三师兄,你赢了?”黑无常道。
“那是自然!”老三摇头晃脑,显是极为高兴。
“太好了!”黑无常松了口气,“这次除了二师兄,你也能过首轮,回去能少挨顿骂了!”
“瞧你这点出息!”老三意气风发,“这次老子说什么要进前十!”话音未落,便抛下赵心一二人,流着哈喇子小跑向了甲擂。
赵心一两人回头望去,只见甲擂周遭聚集了些年轻貌美的女弟子,两人极有默契地骂了句“色狼”,也跟了上去。
走近之后,赵心一认出了好几个熟人,燕晨的使女舟儿、莲儿都在其中,赵心一暗道:“看来燕晨那丫头要登台了!”
过不多时,一个劲装女子果然跳上擂台,手提长剑,英姿飒爽,正是燕晨。
黑无常缩了缩脖子道:“这下惨了,老四的对手竟是公主!”
赵心一道:“惨什么,老四筑基期二层的修为,对付这丫头还不绰绰有余!”
黑无常白了他一眼,道:“年轻人不懂事儿!人家是公主,又争强好胜,怎么不得多让着点儿,分寸把握不好以后还怎么在这儿混?”
两人正在闲聊,白无常江天白也跳上了擂台,随即开打。
燕晨出手凌厉,身形灵动,活像灵燕满天飞,白无常开始只防不攻,渐渐招架不住,也不再留手,两人一时斗得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黑无常啧啧称奇道:“公主天赋这么高,却至今没有筑基,当真稀奇啊!”
赵心一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这脑袋,能活到现在才稀奇!”
“你知道怎么回事儿?”黑无常丝毫不气,反倒一脸急切的求知样,“快说,快说……”
赵心一开口道:“还不是为了符湖感悟!”
“就为了这个!”黑无常有些难以置信,“是不是你信口胡诌?”
“爱信不信!”赵心一不再理会他,专心看向了擂台。只见燕晨在擂台上辗转腾挪,竟丝毫不落下风。当然,有白无常留手的原因,但她本人这套灵燕剑诀也确实炉火纯青,造诣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