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极当洒脱。
要承认这一点很难,是张向阳给了他勇气去面对。
一路上两人都在说话,张向阳的口齿还是很清晰,只是说的慢,有些他平常根本不会说的话,也不顾忌地说了出来。
他问陈洲:“陈工,你真的没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目中无人。”
张向阳笑得肩膀发抖。
他笑着笑着,嘴角弧度慢慢降了下去。
张向阳扭过脸,他看向窗外闪过的霓虹,在这样幸福的时刻,不合时宜地想哭。
他想:他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遇见陈洲呢?
张向阳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想控制的,但控制不了,酒精起了作用,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睛里一湿,掉了眼泪。
陈洲一面开车,一面留意他,余光看到他脸冲着车窗藏起来,“小阳?”
“嗯?”
带着哭腔的回应,陈洲不禁道:“怎么了?难受?”
“嗯。”
张向阳老老实实道。
陈洲看了一眼街道,靠边停了,解了安全带靠过去,手摸了张向阳的额头,“胃难受?想吐?”
温暖的手掌盖在额头,张向阳忽地扭过身,两手抱住陈洲,挨挤着往陈洲怀里钻,陈洲把人抱住,又是失笑。
“陈工。”
张向阳的调子带着哭腔的醉,特别可爱,陈洲“嗯?”了一声,手掌抚摸他的后脑勺,“怎么了?”
“……你的腰真细。”
与说话内容极不相衬的委屈调子让陈洲忍不住发笑,“哦,”他手滑下去,拍了拍张向阳的背,“你也不赖。”
张向阳抱着他,脸埋在他怀里,默默掉眼泪。
喝醉的人说胡话、哭闹都是常事,陈洲动作轻柔地抱着他,低头在他头顶亲一下,“还难受吗?”
“嗯。”
“哪里难受?”
“……难受。”
陈洲一抬眼看到街边的药店,道:“我下车给你买药?”
张向阳在他怀里摇头。
“乖。”
陈洲声音低沉,张向阳听了直掉眼泪。
“陈工,你讲话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