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懒得理他。
过了一会儿,奥伯龙自己又开口了。
他问:“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贴着我?”
这家伙真正想问的是,我为什么还一直依赖他、相信他吧。
这个答案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奥伯龙为我生气了。”我说,“在别人都觉得我疯了的时候,只有奥伯龙为我生气了。”
奥伯龙:“……没有那种事。”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我纵容地看着他。
然后奥伯龙就在我的目光下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恶表情。
“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他说,“好像老太婆一样——嗷!”
我又给了他一拳,让他知道什么话绝对不可以对美少女说。
等他直起腰之后,我才又凑过去,扳住他的肩膀,静静地看着那双灰蓝色的妖精眼。
“止水是你杀的吧。”
这一句是肯定句。
奥伯龙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移开对上我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刚才突然想到的。”我松开他,坐直了身体,“因为哥哥没有来见我啊。”
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哥哥杀了止水的话——啊,该说是解开秽土转生之术吧——总之,如果是哥哥做的话,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为什么?”
“别看哥哥那个样子,他在必须狠下心的时候,是完全能狠透心的。”我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夕阳的余晖上,“止水如果去拜托哥哥替他解开秽土转生之术——拜托哥哥再杀他一次的话——其实就等于逼迫哥哥杀了我。那样的话,哥哥就无论如何都必须来见我了。”
因为哥哥啊,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的家伙。
如果被最要好的朋友那么拜托了——为了木叶,为了这个世界,为了大义阻止你的妹妹——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该行动才对。
就像杀死宇智波的大家。
就像杀死爸爸妈妈。
哥哥他,无论如何都会行动的。
“因为那是他的责任,作为兄长的责任。”我看着如血的残阳,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虽然不应该说父亲大人的坏话……不过,父亲大人把哥哥教坏了。他在哥哥还很小的时候,就给了他太多的责任。忍者、木叶、一族、骄傲、希望……哪有小孩子负担得起这些东西呢?”
很早以前我就想说了,父亲大人也太依赖哥哥了。
在哥哥还只有4岁的时候把他带上战场,在哥哥6岁的时候就要他成为忍者,在哥哥11岁的时候把他送进暗部,在哥哥还不满14岁的时候就把家族全部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在村子和宇智波中间两难……最后,还擅自将一切责任都丢给了哥哥。
很过分啊。
完全不可理喻。
“只有哥哥那样的笨蛋才会全部接下来。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都压在了自己的背上。”我小声抱怨着,“结果,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变成了责任的容器啊。”奥伯龙嗤笑起来。
“是啊。”我回过脸,对奥伯龙露出了小小的、带有一点恶意的笑,“所以如果被止水那么拜托了,哥哥多么不情愿都会来杀了我——因为那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就像杀死宇智波全族来保全宇智波的荣誉,也是他作为‘一族希望’的责任。”
哥哥的想法虽然很奇怪,但是多想一想,还是勉强可以想通的。
“不过哥哥没有来呢。”我踢了踢裙摆,双手撑着下巴,很寂寞似地叹了口气,“我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来。”
“……”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杀了止水的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