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狐疑的打量着他,「怎么着?你还有祖传秘方,能让大人快点好起来?」
「祖传秘方是没有,毕竟我已经用尽了毕生之术,堪堪保住大人的性命,这不,还没醒呢!」军医悠然的叹口气,「不过,人的意志力,有时候可以战胜一切。」
副将一怔,俄而好似明白了,「你是说……」
「大人心里藏着的秘密,也许可以让他醒过来。」军医意味深长的说,「若是能一直跟大人说说,兴许大人听得见,那么……」
副将了悟,「那么,大人就能早点醒转过来。」
「没错。」军医颔首,「现如今该用的药都用了,已然到了尽人事听天命的地步,那不如试一试,说不定这一副心药真的可以战胜一切呢?」
闻言,副将点点头,「倒也不难,那我便在大人的耳边,多说说罢了!」
「嗯!」军医接过空碗,「如此,我先下去了。」
副将深吸一口气,「这里交给我。」
「好!」
军医退出了帐子,只留下副将一人在帐子里陪着。
帐子里,空空荡荡的。
副将倒了杯水,便坐在了床边的位置,其后清了清
嗓子,俯首凑近了祁越,开启了絮絮叨叨的模式,「大人,您可得快点好起来,金陵城那边会很快来消息的,到时候会有长公主的消息,听说长公主的后院有很多面首,那一个个的俊俏小郎君,啧啧啧……」
指尖,有些轻微的抖动。
祁越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嘴里依旧时不时的呢喃,说不清楚,听不清楚,但心里却愈发清楚。
他呀,想她了……
副将还在边上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个不停,也不管有的没的,没话说就编故事,反正只要能刺激到自家大人就好,横竖也没别的法子,横竖守着也没什么事做,那就胡编乱造罢!
梦里,祁越还真的见到了她。
幼时的她,长大后的她,曾经她亦是千娇百艳的小孔雀,后来她成了一袭红衣的妖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
哦,好像是从先帝开始手把手教她,然后有一天,她便开始换上了刺眼妖冶的红衣,原以为是一时兴起,谁知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褪下。
祁越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是不懂,再后来她吃醉了酒,说了些许清醒时再也不会说的话,他才明白那一袭红衣是为了谁而穿。
当然,她是不可能喝醉酒的,这人的酒量出奇的好,千杯不醉,除非是她真的想醉,否则的话……
那日她站在春波殿的后院,风吹起漫天的蒲公英,像纷纷扬扬的大雪,她举着酒壶往嘴里灌酒,眼眶红红的,连眼角都泛着晶莹,一袭红衣艳过桃李,胜过世间万千。
她哽咽着说,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嫁衣的,可心里又是那样的不甘心,于是这一身红衣就日日穿着,便权当是嫁过他了……
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情绪失控。
一梦醒转,公主千岁。
置身朝堂,玩弄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