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卖惨那招。
她不应允,他就往她颈窝蹭,万分可怜地叹气:“烟不能抽,亲也不给亲了?”
每回宋黎都止不住地心软。
心软的后果就是被摁跪在床沿,卧室里全是亮的,睡裙在腰间堆着,有时窗外有淅淅沥沥的落雨声,有时深夜空静得只有她声里时轻时重的破碎,有时有不知名的鸟雀在院子里扑棱出声响。
白色的蕾丝小小的一团扔在枕边,盛牧辞从后面抱住她,唇在她耳后,嗓音喑哑地叫着宝宝,问她再撅点儿行么。
那时宋黎满眼含情的晶莹,喉咙烧似的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唇脸深深埋进被褥里。
今年的十月十四日。
宋黎在医院上班,她的门诊时间到下午五点半。
这天盛牧辞来得早,五点半不到,他就开车到了京一院楼下,给她电话,没打通,料想她还在忙,就把车开进停车场,去到她办公室。
那时宋黎还在门诊室,盛牧辞到时,四人间的办公室其他三人都在,唯独宋黎的工位空着。
这间办公室里都是年轻的女医生,见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突然出现,霎时都惊到失声。
盛牧辞穿一身休闲西装,外套慵懒敞着,里面的黑色丝质衬衫很合身,隐约显着衣内轮廓优越的肌理。
他立在宋黎的工位前,慢悠悠地左右望着,侧颜的下颔线紧致利落。
女同事们的心脏都歇了瞬,不由想着,盛老三这颜值身材,和传闻中一样逆天。
就是他的脾气……她们也是深有耳闻。
屏着息没人敢说话,其中一个座位离得近,没办法,小心出声:“……盛、盛先生?”
盛牧辞循声瞥过去。
被他淡淡这么看一眼,那位女同事顿时后悔多管闲事,咽了下口水,开始害怕起来。
然而三秒后,却只是见他指了下宋黎的工位,平静地问:“宋医生呢?”
女同事怔愣顷刻,忙回答:“宋宋还在门诊,可能今天人有些多……应该也快结束了。”
“喔。”
盛牧辞懒懒抱起胳膊,半坐半倚到宋黎的桌边,这模样似乎是准备在这里慢慢等。
办公室里的人都很意外他的和善,完全不是传言里那样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形象。
都是天天上网的,盛牧辞和宋黎的事她们都知道,只不过碍于当事人尚未公开过,没胆乱说话。
有人试探着问:“盛先生是……来找宋医生看病吗?”
“不是。”盛牧辞长腿微曲着倚在那儿,偏过脸,目光落到桌面,这姑娘桌上还挺空的,只有文件夹,都整整齐齐叠放在角落。
他在想,要不要给她添些小植物,还有钢笔什么的。
橙红色的夕阳透过百叶窗,照到他侧脸,映出深深浅浅的迷人色泽。
盛牧辞伸手随意翻了两页纸,又合回去,慢条斯理地往后说:“我找她谈恋爱。”
随即,办公室里就有了阵阵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片刻后,宋黎回到办公室。
看见盛牧辞时,她吓一跳,跑过去,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跑这来了?”
“等你下班。”盛牧辞笑了下,坦坦荡荡。
察觉到同事们虎狼般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宋黎匆匆拽他出去,到了楼道里,才开口对他说:“我还得去主任那儿一趟。”
盛牧辞挑眉,点头:“那走吧。”
说着就要去牵她。
宋黎拍开他手,佯装肃容,一本正经地叫他:“盛牧辞。”
“嗯?”他回过头。
他的眼神很是单纯无辜,宋黎瞅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凶不起来,撒娇似的哼他一声,嘀咕着:“不要黏着我。”
盛牧辞瞧了她一会儿,很乖地依她言:“喔,那我回车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