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席的席,银子的银。”
声如春山渡化后的风,人若画中宽袍的仙。
“阿银,以后跟哥哥一起活下去。”
席银被这句话惊醒。
醒来后竟发觉自己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濡湿了。
东边发白,庭院中的药炉上,汤药已经翻滚。
耳边的哭声来自张平宣,隐忍而凄厉,席银静静地站在门廊上,望着东窗上那道被夕阳照出来的影子,一直等到那哭声停息下来,才盛了药,示意女婢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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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翻入了阳春,春汛时至,江水大涨。
万丈江水渡走一抔又一抔的岸边化,和江上的残焰映在一处,惨艳无双。
而此时江上的水战,也逐渐从焦灼转向明朗。
许博本就善接舷战,张铎南下时,又沿路从云州,灵童,的调集了大批战舰,而刘令的水军因之前去年末的渡江之战,本就损耗大半,军中大翼,小翼皆有损毁,不及补充修缮,在接舷战中几番惨败。
这令邓为明等人大松了一口气。
这日,邓为明将走进张铎的大帐,便见许博沉默地立在帐中,张铎身穿燕居袍,压着江沿岸的地图的某一处,指给江沁看。三人似乎都在想什么,皆没有说话。邓为明不敢上前,只得走到许博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博不大喜欢邓为明这种不熟军务的督官,没什么好脸色,示意他噤声。
邓为明正想再问,忽听江沁道:“如今荆州城南面的那个城门口子已经开了,刘灌分了一半的军力,大概万余人驻守在城门外,为的是江战一旦失败,好立即从荆州南撤。以我们现在的军力,即便打败刘灌的那一万五千军马,刘令等人,也未必不能逃出。
张铎敲了敲图面,平声道:“那就又是拖耗。”
“是啊。”
江沁叹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情,臣有些担心。”
张铎抬头示意他往下讲。
江沁道:“此次江战,似乎并未看见岑照临战。”
邓为明忍不住道:“或许,岑照并不熟悉江上的船舰。”
许博摇头应道:“臣也有此疑惑,去年末的渡江战,臣就与刘令麾下几将交过手,此番水战,仍不见他们在战阵上有任何的改变,仍然是以小翼辅助大翼的强攻之法,但是,诸多战舰皆以受损,之前荆州困城,他们无法即时修缮,所以一但接舷,立即沉毁的十之七,这种打法,全然没有月前荆州破城战的章法。但是,令臣更不明白的是,即便如此,刘令还是不肯停战,一直在试图渡江,大有哪怕损百人,也要渡一人之的态,所以,臣也觉得,那个岑照,在江战上避开了。”
张铎取了一支朱笔,平道:“他们在哪一处渡江。”
许博上前指与张铎,“在此处。”
他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此处是江道的狭处,大约只有五十来米。”
张铎顺手圈出许博所指之处。
那个地方,后面即是江州。
“江州……”
张铎提起笔,轻念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