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容姑娘。”礼部的人亲自将凤冠霞帔送过来,笑着对容恬道。
说话间,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又深得陛下的宠爱,帝后恩爱,也乃社稷之福。
“都赏。”春兰站在容恬身旁,替她接过这凤冠霞帔,道。
江沄这段时间一直陪在容恬身边,同时也与陆尘关系极为亲近,两家之前都是在江南做地方官,所以已经动了要结亲的念头,她笑着走过来,道,“看来陛下确实是用了心思,姐姐也羡慕咱们阿恬能够得一心人,也恭祝咱们阿恬新婚大吉。”
礼部尚书笑得比江沄等人都要开心,他一脸殷切的对容恬说,“容姑娘,陛下明日会亲自过来迎娶,相关规矩陆宰辅府老夫人晚些会过来叮嘱姑娘。”
他们礼部为了筹备帝后大婚已经忙了一年多,现在就等着容姑娘嫁给陛下,此事也好尘埃落定,至于为何会选择陆宰辅府老夫人,那还是因为那是陛下的主意。
“多谢李大人。”容恬笑颜璀璨,一举一动宛若月华,他对礼部尚书道。
“那微臣先行告退。”礼部尚书朝着容恬拱手,紧接着退下。
“阿恬容貌原本就倾国倾城,明日还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只怕陛下到时候见到连眼睛都要挪不开了吧。”礼部尚书一走,江沄就走到容恬面前,微微笑道。
“江姐姐总喜欢打趣我,江姐姐长得也非常好看,只怕到时候新婚的时候陆小公子见到也要挪不开眼睛。”容恬正垂眸看那个刚送过来的七彩流苏画屏,就听江沄这般说,缓缓道。
“陛下只怕是将皇宫的奇珍异宝都送过来的,依着京中规矩,明日迎亲还要行催妆之礼,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试探一下陛下。”
江沄想到陆尘,眉眼微动,她原以为那陆小公子只在诗词歌赋上颇为精通,没想到确实是个体贴人的,而且还没有姬妾通房之类的,现在阿恬即将成亲,她也相信未来她与陆小公子会幸福的。
“一切凭江姐姐做主。”容恬想到当初少年全然不顾她的心意,就下了赐婚圣旨的事情,眉眼轻轻挑动,容恬笑意莞尔道。
江沄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道,“还以为阿恬会求下情,姐姐都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明日了。”
容恬抬头看外面高挂的红灯笼,不知为何,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也有几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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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摄政王从外面走进来,春兰让人奉茶完之后就走了出去,摄政王看看着眼前的女儿,微微叹了一口气,“爹爹知道你心中还有怨,但之前的事并非爹爹本意,爹爹若早知如此,定不会那般心慈手软。”
容恬伸出纤细白弱的手指,拔了拔茶盏,若是当初不是她发现了苏菱跟她那位好妹妹的阴谋诡计,说不定这大婚能不能进行都不一定,她倒不是怪她爹爹偏袒苏姨娘,而是因为他丝毫不辨是非,就被苏姨娘牵着鼻子走,容恬低头抿了一口茶,道,“爹爹既然没有亏欠过我,那我自然也没有怨恨。”
“但爹爹确实有负娘亲,我不能代替娘亲帮她做决定,所以这些话,爹爹也自然不必再说了。”
“你娘亲若是在的话,只怕也会怨恨爹爹,但阿恬,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这点无可否认。”摄政王苦笑一声,当年是他违背诺言,只怕妻子那时就是怨怪他的吧,微微吸了一口气,摄政王道,“爹爹希望你将来的每一天都能够平安喜乐。”
“女儿会让自己将来过得幸福的。”容恬指尖微微颤了一下,道。
看着眉眼坚定的女儿,摄政王又不由想起自己的妻子来,他记得当年寺庙之下,他对妻子一见钟情,只因当时妻子母族不肯答应,他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打动他们,成婚前夕,他高兴的一宿都没有睡着,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摄政王沉声道,“那便好,未来摄政王府就是你的后盾,陛下若是敢欺负你,爹爹也不会放过他,阿恬爹爹希望你一世无忧。”
说完,摄政王趁着夜色走出去,原本该被他捧在手心中的女儿却被他这般对待,他也实在无颜再与她说那些话了。
烛火摇曳,容恬沉默了许久,直至春兰从外面走进来,对容恬道,“姑娘,陆老夫人到了。”
她方才听到了王爷跟姑娘的对话,姑娘小的时候,王爷对她们姑娘不管不顾,一心偏宠苏夫人跟二小姐,现在想弥补的时候,她们姑娘都要嫁人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那般冷漠无情呢。
若是王妃娘娘在世,还不知道如何心疼呢,春兰如是想。
“请陆老夫人进来。”容恬站起了身,对外面吩咐一句。
少顷,面容慈祥的陆老夫人走了进来,她勾着身子,一脸和蔼的对容恬开口道,“老身见过容姑娘,容姑娘安好。”
“老夫人请起。”容恬衣袂飘飞,赶忙将陆老夫人扶起来,软声道。
陆老夫人暗自点头,这姑娘撑得起皇后娘娘这个身份,于是笑道,“谢容姑娘,老身是奉陛下之命教导姑娘内闱之事,原本是该将这内闱之事尽数教给姑娘,但陛下那边的意思是一切端看姑娘意思,那老身今日就当陪姑娘聊聊天,姑娘也不必太过紧张。”
“多谢陆老夫人。”容恬何尝不知陆老夫人是担心她太紧张了,明眸善睐,微微笑道。
陆老夫人笑着坐下,看眼前女子这般明艳,也让她想起了清音,想着,陆老夫人面容便更加慈祥,道,“容姑娘不必客气,这男女欢好之事原本就不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相信咱们陛下是个疼人的,定不会伤害到姑娘。”
“明天晚上行郭伦之礼的时候,容姑娘只需稍稍放松些便好,也切莫让陛下太过放纵了。”容恬羞红着脸,静静听陆老夫人道。
“我知道。”容恬在江南的时候,也看过许多画本子,所以也知道一些,但是被人这般教导,容恬还是觉得脸红,莫名的有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