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只有父王的屠苏这才反应过来,对大太监嘱咐道:“去把父王昏倒的消息告诉牧云皇后和亦王,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能知道,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
大太监赶紧马不停蹄地着人去办了,消息很快就被封锁在了启明宫中。
望着御医脸上不甚明朗的脸色,屠苏的心里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父王对他如此信任如此宠爱,这是他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父爱,他不想就这么失去父王。
更何况,如果父王倒下,定然会引起宁国的一阵动荡。
御医起身时,牧云皇后已经赶到了启明宫中,宁亦然因为居住在宫外,此刻才刚刚接到消息。
牧云皇后一进来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皇帝时就湿润了眼眶。
屠苏立即安慰道:“母后先别太担心,父王一向注重身体又没有什么疾病在身,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
牧云皇后紧握着屠苏的手,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忧和焦急。
不多时,御医就站起身来,屠苏和牧云皇后赶紧上前了。
“苏王,皇后娘娘,陛下身体大有空虚,再加上近日疲劳过度,才会突然晕倒。臣刚才给陛下把了脉施了针,陛下的脉象还算平稳,臣给陛下熬出药汤,让陛下喝了之后休息一晚,应该就无大碍了。但陛下日后万不可再如此劳心伤神,须得好好养着才是。”
“好,好。”牧云皇后的悬着的一颗心在听到御医的话时终于落了地,“辛苦王御医快去熬药了。”
“都是臣分内之事。”
牧云皇后和屠苏在皇帝的床榻边坐下,因为王御医的施针已经让宁煜醒了过来,只是意识还不太清醒。
“陛下,您感觉怎么样了?”
牧云皇后温柔的声音传来,宁煜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到牧云皇后和屠苏担忧的神情时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怎么哭了?”
牧云皇后赶紧擦干了眼泪,握住了宁煜的手,笑道:“臣妾没有哭,臣妾就是来的时候风太大,吹着了。”
宁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你总是这么嘴硬。朕没什么大事,莫要担心。”
牧云皇后嗔怪道:“哪里是没什么大事?王御医都说了,陛下身体空虚,日后万不可再像现在这样殚精竭虑劳心伤神了,早就跟陛下说过,让陛下把政务交给亦然和屠苏处理,您偏不听……”
就在牧云皇后和父王说话的时候,屠苏看到了匆匆忙忙走进来的宁亦然。
“父王没事吧?”
“没事。”宁煜撑着坐起身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把亦然从宫外叫回来了?”
屠苏上前一步道:“父王,是儿臣一时心急如焚,才把三弟叫到了宫中。”
看到他们脸上的担忧神情,宁煜伸出手来示意他们在自己身边坐下,等到几人都在自己床榻前坐下,皇帝又挥挥手示意无关的人都出去了。
偌大的内殿里只剩下皇帝最亲近的三人,屠苏知道,父王这是有话要说。
“屠苏,亦然,父王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宁国现在正是发展之时,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屠苏和宁亦然相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父王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宁国需要一个太子,需要一个在父王发生意外时能够稳定大局的人,而这个人究竟是谁,父王并没有确定。
又或者,父王早已经心中有了人选,只是不想破坏他们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