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涣散地看着咨询室和眼前温和的医生,好像一脚踩在了实地上。
医生轻笑着看他,“感觉怎么样?”
林郁琛好一会才缓过来,忽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观地面对这些画面了。
他觉得很痛苦,但又多了些揭掉伤疤之后的茫然。
“有没有轻松一些?”医生接了杯水给他。
林郁琛接过,点了点头,“嗯,谢谢医生。”
“你刚才的回答我都记下来了,现在问点其他情况吧。”医生在对面坐下来,“后来呢?你的父亲现在怎么样?”
“死了。”林郁琛回答得很坦然,“喝酒猝死的。”
医生点了点头。
人活着还好,实在痛苦大不了报复回去,可偏偏源头断了,导致有些郁结在心里没了可通泄的渠道,反而越积越久。
“行,你的基本信息我已经了解了。”医生笑着说:“心理治疗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我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做一个阶段性的治疗方案,希望你之后能定期配合检查。”
“好。”林郁琛垂着眸,迟疑了下说:“我想请问,我的情况,有彻底治愈的希望吗?”
“看个人情况,也要看你之后生活的环境和状态。你不是说,有个alpha的信息素你不那么抗拒么?如果可以,让他帮助你脱敏试试。”
“试过。”林郁琛轻抿唇,清醒状态下稍微有点不自在,耳尖悄悄红了一点,“但是都是肢体接触,如果体液交换或者信息素注入,我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医生挑了下眉,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建议。
他瞥见林郁琛脸色开始泛红,又觉得或许也不是不行,“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林郁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红了。
他搭在腿上的双手轻轻蜷起,松开,再蜷起,最后在手心里掐出了一片红色印记。
离开医院时林郁琛是有些忐忑的,肢体接触没问题,所以他该不该再进一步?
万一迈出了这一步,他却依旧接受不了,那对余瑾怀来说又算什么?
他无所谓自己将来能不能痊愈,他可以承受痛苦,但是这对余瑾怀来说公平么?
他进入易感期怎么办?
成年后就意味着进入了成熟期,如果在那种状态下永远不能释放,无法得到慰藉,对余瑾怀来说没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