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当真觉得沈秀是个好人,愿意为路边的陌生女性停车,哪晓得沈秀心里竟有如此多让人脸红的想法,偏偏沈秀还在继续逗她,“所以啊……你以为是谁站在路边,我都会停车的么?我才没有那么好心,我啊,是看上了沈太太你的美貌,馋你的身子,想要对你这样那样……”
“沈太太以后可千万别谁的车都坐上去,要是遇见一个像我这样的坏人可怎么办?”
赵熹微被她逗得气恼,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沈秀将计就计,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着吻着,就倒向了床。
沈秀的手指,在赵熹微身上弹奏出曼妙的钢琴曲调。
……
又做梦了。
赵熹微再一次见到了冬葵。
十七八岁的冬葵,正收拾着行囊,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赵熹微出现在她身边,见她将常用的银针和医术都放进背篓。
收拾完这一切,又打扫了家中的卫生,冬葵提了一个小篮子,朝着后山走去。
她钻进山林,走了一段小路,最终来到两个并列的坟堆面前。
两块墓碑一新一旧,旧的已经饱经风雨,新的却像是才立不久。
赵熹微这才注意到,冬葵的头上,还簪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她将篮子里的祭品拿出来,摆在墓前,有酒有肉,比寻常百姓人家,还要丰盛许多。
“爹爹,娘亲,女儿今日是来同你们二老告别。”
见冬葵第一面时,赵熹微就隐约觉得,她不会在这个乡村停留太久。
不管是沈秀也好,平昭也罢,甚至她未曾深入接触到的张黛周怡。
她们好像都不是那种会安居一隅,接受命运之人。
张黛从军,死在对抗外敌入侵的战场。
周怡在沈秀口中,虽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可自她觉醒,便展现出多国语言这一点来看,便不可能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何况百年前的老师,与百年后的老师,又有所不同,百年前的女子能被尊称为一句先生,该是何等的殊荣?且不提此,便是她为学生引走山匪,走投无路便跳崖自杀,也是非常人所能行之事。
“雨生和萍萍,不久前结成了夫妻,雨生毛躁,粗心大意,不过认药的本事还行,萍萍心细,已将爹爹留下来的医术,都抄录了一份,平日里与人看病,我瞧着,已经没了什么大的纰漏……”
“李嫂有意为我说亲,但我实在是不想,一生都留在这片山里,生儿育女,就像李嫂她们一样,我说不清楚哪里不对,但我就是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我想去看看爹爹说的大草原,还有娘亲说过的盛京繁华的景象……”
“此去不知何时能回,无法年年为二老祭扫,还请爹爹和娘亲原谅女儿的不孝。”
说着,冬葵站起身来,在两座坟堆前跪下,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回得村去,拿起藏在山坳里用阔叶遮挡的背篓,谁也未曾告别,就这么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