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闵钰不胜酒力,裴临溪对他虽然温柔,但是灌酒的时候一点都没放过阮闵钰,阮闵钰说不行,裴临溪还是没停下。
这杯酒,不想喝也会被裴临溪哄着喝完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阮闵钰全身上下都红透了,眼泪也快哭出来,裴临溪才安抚地摸摸阮闵钰的头顶。
阮闵钰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侧,裴临溪拨开阮闵钰脸侧湿润的头发,吻在他的蝶翼一样的眼尾上。
裴临溪的手指描摹着阮闵钰眉眼的形状,眼里全部都是阮闵钰,他痴痴地说:“殿下,您现在已经全醉了。”
阮闵钰擦擦嘴角,他的手背上也沾满裴临溪身上的红酒味道。
阮闵钰委屈地说:“我都说了我喝不下了。”
裴临溪拍拍阮闵钰的脊背:“那就不喝了。”
“都喝完了……你就会哄我!”
阮闵钰生气地转过身,裴临溪在后顿了顿,没有像阮闵钰预料中的跟上来安慰。
阮闵钰扭头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裴临溪的手指正在摸着他的脖子前侧的伤口。
房间一直都没有开灯,只点了一盏小夜灯。
昏暗光源下,那道伤口像是生了红锈,黑而狰狞。
裴临溪表情隐忍,皱眉抿着唇,但是一察觉到阮闵钰的眼神,裴临溪就放下手。
“脖子怎么了?”
阮闵钰连忙凑过去检查。
裴临溪躲了两下,最后还是被阮闵钰勾着胳膊拽回来。
阮闵钰板着小脸,紧张极了。
“你别动,让我看看。”
裴临溪顺势扬起脖子,修长的曲线让阮闵钰联想到一些漂亮的鸟类,顺着视线还能看到一圈一圈红色的齿印,在裴临溪蜜色的皮肤上更加醒目。
都是阮闵钰喝醉了乱啃的。
阮闵钰红着耳朵观察了半天,最后决定要拿些药帮裴临溪的伤口消毒。
阮闵钰掀开被子,赤着双脚去找,嘴里念叨着:“还好我上次在寝室里囤了很多药,我去找找。”
从卧室到客厅,这段短短的路程里,阮闵钰跨过一只鞋,跨过另一只鞋,然后是他的裤子,以及裴临溪的病号服……
刚刚扔的时候有多随意,现在地上摆的有多乱。
阮闵钰心虚地低下头,坚决不和裴临溪对视——裴临溪肯定少不了嬉笑他两句的!
但是现在裴临溪心里就像装了一杯香浓的热可可,咕嘟咕嘟的冒着甜味,侧头看着阮闵钰歪歪扭扭帮他找药的模样,感觉自己都化成一滩糖浆,然后在把阮闵钰淹没。
阮闵钰半醉半醒,弯腰用小手扒拉了半天都没找到想找到药,愁着脸看来看去。
“殿下……”
裴临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搭在阮闵钰身侧,“又要给我喝益母草吗?”
“益——母草?”阮闵钰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才不是。”
阮闵钰发呆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眼睛圆圆的,眼神单纯干净,有点像孩子一样的天真,好像路人一颗糖就能把他骗走,这让裴临溪心里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裴临溪心里的感情翻涌,双臂合着圈住阮闵钰的腰,贴着阮闵钰说:“殿下不用找了,我不疼……哪里都不疼。”
“啊?”阮闵钰思索一番,明白过意思后又抬起头来,“!”
没想到头顶撞到裴临溪的下巴,裴临溪吃痛,苦笑着阮闵钰说:“现在可能有点痛了。”
“谁让你总和我开玩笑的。”
阮闵钰嘟囔着,但是手却已经帮裴临溪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