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火急,致幻的花香被强风吹走,而火则不停息。
火克木,亘古不变的规律。
阮闵钰迟钝地眨眨眼,问北茶:“你怎么了?”
“没事,你在里面别动,我出去。”
北茶阴沉着脸,戎无这一刀刺中他弱处,但北茶也不想让阮闵钰担心。
花逐渐打开,北茶从其中款步走来。
戎无微怔,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个“人”?
透过北茶,戎无看到阮闵钰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靠在花苞里。
戎无惊呼着上前两步:“小兔子!”
北茶面色骤变,阴鸷无比。
“小兔子也是你能叫的?”
脚下大地在震颤,地表之下有东西在弯弯曲曲的靠近。
北茶侧扭了两下脖颈,滕蔓从他背后又如翅膀一样展开。
“无知的人类,干扰了我的好事。”
北茶收紧手掌,滕蔓向着戎无刺去。
戎无被逼退数十米,手持火把,闪躲着。
阮闵钰直视着前面,嘴角有被咬出的小伤。
衣衫不整,表情木讷。
戎无大声喊:“小兔子,你怎么了!”
但是阮闵钰眨眨眼,站起来居然现在北茶身后,垂眸勾住北茶的手指,明明是依赖的样子,但却像抽掉灵魂一样,像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空洞美丽。
戎无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这花是食人,可没想到阮闵钰会成这样。
戎无挥刀砍断一只滕蔓,高声喝道:“裴临溪呢?!你怎么成这样了?”
但是阮闵钰就像听不懂戎无的话一样,圆圆的眼里盛满疑惑,“裴……临溪,是谁?”
阮闵钰的左胸前肋骨一阵一阵地刺痛,像是在提醒他。
戎无再度想唤醒阮闵钰,可是还没开口,就被北茶控制藤蔓抽到手背。
北茶握紧阮闵钰的手掌,“别理他,你在我身后躲好了。”
“嗯……”
阮闵钰点点头,拽着北茶的衣角,后退半步。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一排圆润的脚趾,在寒冷里吹得格外冷。
阮闵钰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北茶会纵容地抱起他,帮他穿上袜子和鞋吗?
北茶的香味会让他醉吗?
阮闵钰迷茫地眨眨眼。
好像,北茶的味道确实会让他晕乎乎的,但不是那种自然的陶醉。
被北茶用力咬破的嘴角被大风吹得生疼。
如果不是这个陌生人前来,北茶就要把阮闵钰“吃”掉了。
但是阮闵钰不想和北茶这样,他们一直在一起,理所应当做最亲密的事情,可是阮闵钰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让阮闵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