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泽也确实快站不住了,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屋,没走几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毯上。
黎凌吓得哇哇大叫:“殷绪泽!!!”
……
第二天上午,殷绪泽醒来后,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他假装翻了个身,而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手伸到了床旁边的位置。
并没有人在。
那半边的被窝也是凉的。
殷绪泽这才睁开眼,胳膊肘撑着身子看了一圈,发现床边摆着一满杯水,还有个药盖子,里面放了两粒感冒药。
黎凌没在。
他依稀记得,昨晚黎凌把他扶上了床,然后拿着矿泉水瓶不停地给他的杯子里着续水。
到了凌晨时分,他隐约感觉黎凌似乎躺在了床的另一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至于黎凌是什么时候起床的,殷绪泽完全没有察觉。
他屏住呼吸,试图听一下客厅的动静,可除了外面的海浪声以外,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黎凌该不会是……自己坐飞机先回去了吧?
手机不知所踪,反正没在枕头下面;因为发烧浑身难受的要命,下不了床,殷绪泽就躺在床上委屈地哼唧起来——他会不会一个人孤独地病死在这里……?
然而,这一哼唧,客厅就传来了脚步声。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殷绪泽抬了下头,看到门口黎凌已经换掉了昨晚的睡衣,身上穿着一件休闲T恤和一条居家的休闲裤。
“我的手机呢?”
殷绪泽有气无力地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敷衍地找了一圈,而后声音沙哑地问:“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
黎凌环起双臂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冷笑起来,“早吗?”
“?”
“可能是你昨天洗澡的时候吧,手机掉到了柜子的最底下。”
殷绪泽:“……”
一点印象都没了。
黎凌一挑眉,继续道:“然后,今天早晨七点,你妈妈给你打语音……你的手机一直在浴室里响,我差点以为浴室里闹飘了,吓得要死。”
“那位置太刁钻,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你的手机从那下面够出来的吗?”
殷绪泽咳嗽了两声,“我忘了调静音,抱歉。”
黎凌走到床边,下意识想用手探一下殷绪泽的体温。
可快触碰到他的额头了,黎凌突然又有点担心他介意自己的触碰,就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并改为口头询问:“你感觉怎么样,还发烧吗?”
“我也不知道。”
殷绪泽看着他,指了下自己的额头,轻声道:“你怎么不像之前那样摸-我了?你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黎凌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什么摸不摸的!这人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