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严重伤口,我去小区药店清理就行。”
姜之久被迫停了步,她站在次卧门口,看到了舒芋眼里的冷淡。
舒芋说:“我先走了。”
姜之久难过地深呼吸,温声说:“舒芋,无论是不是严重的伤,都是因我而起,我想为你消毒伤口包扎好,好吗?”
“不用,”舒芋冷淡不在意,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自己,“没那么严重。”
她拿起笔记本翻了翻,认识自己的笔迹,确定是自己的笔记本,随意抬起晃了晃说:“本子是我的,我拿走了。”
“舒芋!”
姜之久急急地走过来拽舒芋的另一只胳膊:“你先别走,你等我给你……”
她忽然被舒芋皱眉用力甩开,甩得她双手僵硬地停滞在空中。
姜之久忍住这一刻铺天盖地的难过,无所谓被甩手般的强颜笑着收回手,轻笑解释:“对不起,你别紧张,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很想为你包扎伤口。”
舒芋沉默须臾,退后两步拉开和姜之久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流了血,血液流动会让信息素分泌加快愈浓,如果姜之久为她消毒包扎,姜之久身体会很不舒服。
自分化后,她总要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流血,每次不小心流血,周围的Omega同学或路人都会跟着跟着难受。
姜之久低头揉手腕,再次看到舒芋的躲避态度,难以控制地眼睫扑簌簌地颤抖。
原来舒芋这样讨厌她碰她,是不是在舒芋潜意识里,深深地痛恨被她触碰?
舒芋对任何人都没有主动解释的习惯,但她此时看姜之久垂下的眼睑,心里生出莫名的歉疚与心疼,终究解释:“白若柳说你最近发热期虚弱,我血液里的信息素很浓,我担心对你有影响,所以我先走了。”
姜之久本来在看到舒芋躲避她时的潜意识动作,她已经难受得好似心树上的所有树叶都扑簌变黄成了凄冷落叶。
突然听到舒芋的解释,她顿时释怀抬眼笑:“原来是为我考虑的?”
姜之久展颜笑开,仿佛一朵含苞待放许久、被人期待了许久的花,突然之间在盛夏阳光下绚烂盛开。
舒芋听到了自己心底心跳慌乱的声音,她随意点头,径直向门口走去。
姜之久知道舒芋已经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她只好送舒芋到门口。
她想为舒芋包扎,想问舒芋疼不疼,最终她咽下所有,只说:“舒芋妹妹,以后你想来做菜或是寻找记忆,随时过来都可以。刚刚发生的事让我很内疚,我随时欢迎你过来。”
舒芋安静片刻,淡道:“姜老板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注意安全,别再伤到自己。”
关上门离去,舒芋的冷淡拒绝神情还是映在了姜之久的眼里。
姜之久去捡起那只快要放坏还没坏掉的圆石榴。
突然看到石榴上有一个刀刻的可爱笑脸。
她没刻过。
来搬家的阿姨不会有空刻。
只能是失忆前的舒芋刻给她玩的。
姜之久看了好半晌,看得眼泪扑簌簌地掉,最后拍下照片永久保存下来。
曾经吃什么都挑剔的姜之久转身坐回到餐桌上,一口口地将舒芋为她做的菜、为她切剥的水果都吃掉,吃到发撑和胃疼。
手臂上的伤看似不大,却影响到了舒芋的生活,这两日舒芋都是用左手做事。
厨房里,阿姨为舒芋切好需要做的菜,舒芋按照她笔记本上的食谱用左手烧菜。
她左手虽然不及右手,但比普通人还是灵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