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周虎臣最后一口鲜血喷出,没了气息。
眼睛瞪得老大,竟然是死不瞑目。
跟那大蛇一样。
“哈哈……”
张坤心满意足的笑了一声,走上前去,连忙扶起身上已被腐蚀得处处露出骨头的县尉陈子安,肃然道:“先前若非大人拼死牵制住妖蛇,我想斩杀此獠,恐怕力有未逮。救巴陵百姓于水火,陈大人当为首功啊。”
我谢谢你了。
陈子安心里狂骂,气得直翻白眼。
直至如今,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切都全是张坤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
从放出消息,要问罪赵家,搜查罪证……
再到酒楼反杀,擒拿赵家二少爷。直至寻到周虎臣,以不知名手段,诱其互相揭露阴私,令其互相残杀,再引来妖蛇报复。
这环环相扣的,把几人全都玩得欲生欲死。
好死不死的,竟然还把自己也玩在里面。
堂堂一县县尉,统领五百兵马的武官,竟然被一个无权无职的小捕快,当成了打头阵的炮灰。
你说好笑不好笑?
现如今,他与妖蛇一战之后,内外俱伤,连真气都被煞气侵染。
外伤倒是好治,内伤却是难办得很,没有数月到半年时光修养疗伤,是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原状的。
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知道归知道,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却是一句半句的指责话语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
就算是身后已经有数百武卫赶了过来,也是一样。
麾下士卒武卫虽多,最强的两个,也只是堪堪达到炼髓初段,就连周虎臣的实力都比不上,与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小捕快动手,那岂不是找死。
“张兄弟实力高强,计谋深远,不但破了连环采花凶杀案,还巴陵百姓公道,更是清除害群之马,把周虎臣这个败类揭露出来……最重要的是,张兄弟竟然斩杀妖蛇,救了全县百姓,功莫大焉。等此事平息下来,老夫一定为你请功。”
“不不,这功劳全是县尉大人的,我一个小小捕快,哪里担得什么事情?经此一遭之后,张某深感能力太弱,不能胜任捕快一职……不如就此离开巴陵,去往京城长安,寻找同窗好友,看看能否再走仕途上进之路。”
张坤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破了大案,更杀了妖蛇,这县尉陈子安竟然还给自己开空头支票,真是老狐狸。
你这张空头支票开出来,画出来的饼就自己去啃吧,老子不伺候了。
看你怎么玩?
以为我不知道,这捕快房的职位,属于武官属吏,就是县尉一言可决,事后补个手续上报就行。
“万万不可啊,张兄弟,这捕快房没人主持,巴陵县岂非乱成一团,如此重要职位,非有能力者莫属,周虎臣这种败类,只能害人害己,还请张老弟帮忙则个,上任捕头。”
陈子安一听就急了。
什么?
你不干捕快了?
那哪行?
要是盘蛇山找上门来,谁去抵挡。
别说是盘蛇山的弟子们报仇,就说赵家,官面上的势力且不说,就说他们家拜入盘蛇山的亲传弟子赵元贞,听说已是罡气大成,算是仙家中人。
他真的找过来寻仇,就算不是大张旗鼓,也能一巴掌把自己捏死吧。
天策府那里,是万万不能上报的,一旦上报,查探往日案情,自己这职务就没了,说不定身家性命难保。
而菩提院和紫竹林,这佛道势力,却全都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