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于是那真诚之中,显露出了一层淡淡的惆怅。
“在我眼里,阿月和你都很好。”
“但阿星啊,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带你们从齐国顺着巨流河漂流向西的时候,两岸山花如火,我和你们说过一句话。”
“一句话?”
“人生啊,就是一场开了又败的花期啊。”
阿星的表情似懂非懂,看着道士,而道士已经不再看他,目光投向远方。
“我的家乡有一个诗人,我没文化,忘记叫什么了,但他的一首诗被唱到了一部很有名的电视剧里。”
“里面有两句是这么说的,说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阿星的眼里仿佛重新萌发出一丝神采,而道士已经不想再和他多说,挥挥手。
“行了,别给这坐着了,我还得再和阿月聊聊呢。”
阿星的表情一滞,看着道士那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背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陆玄一个人坐在山顶悬崖边,双脚在千丈的高空中荡啊荡。
明月孤崖,荒草老树,道士像是坐到了天荒地老。
其实没有那么久,阿月在后半夜出现在了道士的身后。
“道长。”
她穿着一条淡青色的长裙,身材被长裙修得极修长,五官在朦胧的月下,像神女一样动人。
陆玄回头看见阿月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陌生感,同时两手搭在后脑勺:“真墨迹。”
“明明约的是上半夜。”
阿月没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仿佛迟到本就是女人天然的特权。
她只是轻声的说道:“有些紧张。”
陆玄笑笑,没有问别的话,没有看阿月,而是看了看天边的下弦月。
“时间过得真快啊!”
“才一晃,你和阿星都已经长大了啊。”
阿月抬起头看向陆玄:“是啊,我已经长大了。”
陆玄拍了拍身旁的空地:“来,跟道长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
阿月理好裙子坐到道士的旁边,转头看向他,语气平淡:“道长平时读的诗词尽是淫诗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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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表情一滞,但又迅速被消化掉,咧开嘴笑笑:“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阿月的目光牢牢盯着道士:“因为道长这些年来读过的每一本书,阿月也都一一看过了。”
“那你瘾还挺大。”
道士并不畏惧女子在月下深情的直视,而只是淡淡的回应。
“我不爱看那些东西。”
阿月的表情显得郑重:“我只是想更了解道长。”
“我现在还没有资格了解道长的人生,道长的想法,道长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我可以先从道长读的书了解起!”
陆玄愣了一瞬间,转头和阿月对视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中的执拗和坚定。
他偏过头,漫声道:“女孩子还是别整这么深情。”
“对一个道士摆出这么个架势,怪吓人的。”
阿月“噗嗤”笑了一声,偏过头看着道士,眼里像是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常常思考,我到底:()贫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