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以为她是为棋局所头疼,故而蹙眉,但当他目光下移,见她伸手捂着胸时,才发觉好像是她的身体不适。
谢玦的眉亦跟着一同颦了起来,将手中棋子铛地放下,微微倾身:“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胸口不舒服,可是件大事,毕竟心脏肺腑都在那一块。
谢卿琬脸色有些发白,却只是摇着头:“只是胸口有些闷,现在好多了,我没事。”
谢卿琬此刻慌张得不得了,方才她嘴馋,将那补汤一点不剩地喝完了,却忘了这老母鸡炖人参汤最是下奶之物。
这不,喝完没多久,她就感觉胸部发热发痛,涨得不行。
虽然初春衣衫算不上轻薄,但若是这奶水溢出来,迟早都会沾湿衣裳。
谢卿琬棋也顾不上下了,站起身来,便准备先行告退。
只是脚方迈出一步,手就被皇兄握住了:“琬琬,你有事瞒着我。”
谢玦声音沉沉,口气端得是不容置疑。
而谢卿琬,心中急得不行,一边含含糊糊说:“皇兄,我真的没事。”
一边便准备绕开谢玦,拔腿就跑。
可惜,谢玦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化作一堵墙,牢牢地挡在她的身前。
谢卿琬猝不及防,硬生生地撞到了谢玦的身上。
他常年习武,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尤以胸膛为甚。
谢卿琬的胸径直撞上了谢玦的下胸膛,疼得她当场就泛起了泪花。
好不容易痛觉消散了些,她又立马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异样感。
因为方才的撞击。似乎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正从她的胸前不受控制地溢出。
谢卿琬浑身一个激灵,急中生智,转身便从一旁的棋案上拿起先前未喝完的水,咕嘟就往嘴里灌。
再一个不小心,好巧不巧地手抖,水刚好洒落在了衣服上,淅淅沥沥地浸湿了胸口。
“皇兄。”谢卿琬看起来很羞赧,带着一丝惊慌,“我不小心把衣裳弄湿了,得……回去换。”
说罢,也不去看他的神情,扭头就跑了。
谢玦这次不好继续出手拦她,只能任着谢卿琬去了。
只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眉梢微动,端起她方才拿过的茶杯。
茶杯里剩下一点水,清澈透亮,纯净见底,凑近些闻,只有淡淡的茶香。
可为什么,他方才居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奶香?
……
谢卿琬飞速跑回自己的寝房,心脏还在激烈跳动。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她依旧是惊魂未定。
若是……若是让皇兄发现她涨奶,那该如何解释?
想到此处,她脱下里衣,拿到手上,果不其然看见了白色的奶渍,立马像被烫到了一样移开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害羞,明明她先前给孩子喂奶时,也未曾这样过。
方才的补汤不愧是用上号食材炖熬出来的,如今的谢卿琬,只觉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发热,胸口有湿热的液体不断流下。
而她,只能拿着帕子,不断地擦拭。
若是孩子此时在她身边就好了,不仅不用浪费这些乳汁,还可以缓解她的胀痛。
不知道怎的,明明想的是孩子,谢卿琬脑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幅许久之前的画面——锦帐香榻间,气息靡靡,红樱被雀鸟衔住,颤颤巍巍,不愿松口。
那时亦是胀痛,却和如今又有些区别。
只不过,那样……是不是比孩子还要好使些?
谢卿琬赶紧打住自己的思绪,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时,她为的是治好皇兄的病,可不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就是玷污她最初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