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潮流看过一些特工电影的夏油杰捏着录音笔,咬紧了牙,
“所以那个藏在幕后的人,才会对我的个性,我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想到叔叔阿姨那些“关怀”的短信,丸子头少年几乎要笑出声,
“我是什么?是专门养好之后,来给他夺取的皮囊吗?”
嘲弄的话语中透露着不知向谁的恨意。
“杰。”
六眼神子捧住挚友的脸,强行转向自己,
“杰是老子的挚友,是最强的咒灵操使。杰变得这么强大,那个臭老鼠肯定气死了,才会想方设法来打击杰,但是这些都没有用。只要他敢露出一点头,老子就去揍死他。”
……
夏油杰看着六眼神子写满了担忧的冰蓝色双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我没事,悟。”
“兰波老师打算怎么做?”
“夏油同学,并不希望他们死亡吧。”
黑发谍报员了解少年的心性,如今的他并不是偏移命运线中善意完全崩塌的那位教祖,谍报员的准则虽然是抛弃情感,有用即可,但兰波并不介意尊重一下便宜学生的选择,反正让人开口的方式,从来不只有死亡威胁。
“那就——姑且利用一下。”
“……好的。”
关于养父母的话题结束了,但还有一些遮掩在迷雾重重中的信息,不论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还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兰波都认为需要进一步了解。
黑发谍报员没有先讲如何“利用”那对假夫妻的计划,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在被收养之前,夏油同学和父母的关系如何呢?”
真正的父母吗?
刚刚稍微收拾好一点情绪的少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觉得很为难,可以不用说。”
黑发谍报员体贴地以退为进。
“和老师想要了解的事情有关系吗?”
夏油杰反问。
“大概有,大概没有。”
……
明明就是很想知道吧。
夏油杰抿抿嘴,又轻叹一口气,其实说起来,那些回忆也没什么可隐瞒和羞耻的,他并不在意讲述,只是从未有人问过而已。
记忆中的父亲,是经常出差的普通社员,有着端正英俊的容貌,高大的身材,不长不短的头发,不高不低的职位,和不多不少的收入;相比之下,母亲则更为出色,留着姬发式,喜爱穿和服的美人,经营着夏油家面积不大,但在整个仙台市都小有名气的居酒屋。
加上从小就展露出继承父母双方优点而诞生的夏油杰,谁见了都要说是令人艳羡的一家——如果夏油杰不是咒术师的话。
在三岁以前懵懂的记忆中,夏油杰隐约记得,也许是因为咒灵操术天生对咒灵就具有吸引力,夏油宅的附近总是围绕着高高低低各种等级的咒灵。
生下来就觉醒了术式的夏油杰,从襁褓中开始,就饱受咒灵的折磨,整日整日地嚎啕着。
“哇……那杰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五条悟有些后怕的感叹——非家系的咒术师在咒术界所占的人口比例极少,这并不是因为非家系就无法诞生术式,而是因为非家系的家庭,完全无法保护平均觉醒术式年龄在5岁左右的咒术师幼崽,所以这些小咒术师们,大多都会夭折。
“嗯。”
很幸运,能够活下来,能够来到高专,能够遇到悟和大家。
夏油杰挤出一个微笑,继续讲述。
虽然生下来就能将一些四级咒灵无意识地搓成咒灵球,但真正有意识地,明白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是怪物,还是在学会讲述完整的句子之后。
而对于夏油杰异常的话语,父母的反应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