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在说那只被送来三次的白狼,在跟黑泽阵打了几架后,开始厚脸皮地来蹭吃蹭喝,享受免费的医疗服务,然后再回到森林里……黑泽阵一向懒得管它,但它每次都挑宫野志保回家的时候来,于是到现在都没有挨过一顿往死里揍的打。
以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两个小镇之间的公路上已经很少再有野生动物出没了,该道路一跃成为附近最安全的野外公路。
这段时间里,赤井务武早出晚归,不知道在调查什么,小银医生毅然决然地担任起了医生的职责(划掉)……是镇民知道小银很擅长处理外伤,所以偶尔也会到诊所来找他。
约纳斯老师终于写完了他的新曲子,从一开始的乡村风情和森林乐团故事改啊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我在美国当夜莺》(但他给这首曲子起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做《弗萨克(Futhark)于长夜》)。
他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大师级曲子,愁眉苦脸地坐了一整天,最终决定重写,重写!
然后他写出了《作曲家在学数学》(但他也给这首曲子起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做《克瓦希尔(Kvasir)的残响》)。
于是,约纳斯老师给自己报了个线上数学补习班。
黑泽阵完全知道,但是没说。
他找约纳斯谈论数学只是因为老师太好欺负了,别人看一眼就跑,老师却会用自己多年来早就被音乐填满的大脑艰难抠出一点知识来让自己的学生开心。当然,他的学生也确实变得开心了一点。
九月中旬,燥热的天气依旧没有恢复原状,黑泽阵也不免变得烦躁起来。
宫野志保回来的时候也只能听说他在地下室睡觉,但这个天气,就连夜间的风都有些太热,琴酒白天不愿意出现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正在尝试理解琴酒,最后发现她跟琴酒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她卷王他摸鱼,她上班他睡觉,她自律他任性,她科学他野生,她治病他扔药——他真的会扔!
她问琴酒最新的药味道进一步改善你觉得怎么样,琴酒会说好像忘记吃了,不记得,下次再说。
琴酒!
算了,算了,他是病人,不能跟他生气……
宫野志保冲上去就要打黑泽阵,被正在看书的银发少年单手按住,然后黑泽阵的脸上露出了“你这个战斗力怎么想出来挑战我的”的疑惑神情。
受不了了,她要跟姐姐抱怨!
宫野志保:姐姐!我受不了了,琴酒他欺负我!我明明努力想治疗他了,可他竟然不吃药!他还要嘲讽我!他甚至要管我晚上熬夜!琴酒这个混蛋!对了,琴酒他在……
宫野明美:毕竟洛杉矶那边的天气很热,黑泽先生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吧。
宫野志保:……?
宫野明美:对了!我上次给维兰德先生发消息,想要约纳斯先生的安眠曲录音,他还没回我,是最近在忙什么事吗?还是他忘啦?志保帮我问一下!
宫野志保:…………
坐在诊所沙发上的宫野志保,瞪大眼睛,歪头,又向另一边歪头,好像刚刚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很久,她问姐姐,原来你认识维兰德先生?
姐姐很快就回复她,说是啊,我去年在北欧,很受维兰德先生照顾呢!维兰德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你跟他相处还算愉快吧?
宫野志保用力拍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
姐姐,你,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
她飞速给姐姐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宫野志保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宫野明美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她先关掉了吹风机,才说:“哪件事?黑泽先生的下落吗?我一开始就知道啊,维兰德先生还给我发消息说他把黑泽先生带走了,让我不用担心,先带你们从夏威夷回东京呢。”
宫野志保:“……”
所以,姐姐,你一直都知道。
“你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啊!姐姐,太过分了,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啊!我也一直都在担心琴酒那家伙——”她说到这里就忽然顿住,咬着牙,不愿意继续说了。
担心琴酒?
她是担心那家伙,跟其他人都不同,琴酒就是不一样的,跟朋友、姐姐、同事还有工藤他们都不一样,她是怕了琴酒十几年,但那又怎么样?
那群人都在找琴酒,她就不可以担心这个人吗?
宫野明美跟小时候一样安慰妹妹,然后柔声说:“姐姐这是工作啦,没法跟你说的。”
“工作?”
“姐姐现在是曙光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暂时负责监督日本这边的情况哦。志保要帮姐姐保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