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务武这样随意地回答。
他也认出了贝尔摩德,毕竟贝尔摩德跟他说话用的是原本的声音,根本没有要伪装的意思;他发现贝尔摩德没打算走,就从倚着的车边站直了身体。
赤井务武掐灭了刚点着的烟,问:“你有话要说?”
他不觉得他跟贝尔摩德能有什么交集,至于他跟Juniper的关系……Juniper不会对包括贝尔摩德在内的任何人多说,她就算知道,也只能是非常有限的程度。
贝尔摩德将目光放到赤井务武身后的那辆车上,又收回来,问:“玛丽不是来夏威夷了吗,你没跟她一起?”
“确实来了,”赤井务武说,“她带秀一回去了。”
当时秀一用求助的眼神看他,作为父亲的他只是看着,因为在现在的赤井家,玛丽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人。
“那你呢?”
贝尔摩德似乎丝毫没有自己在问别人家事和MI6特工去向的自觉,就这么说出了口。但怎么可能呢,她当然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赤井务武看了她一眼。
他没对贝尔摩德的越线问题发表意见,而是说:“那份资料你看过了吧。”
说的应该是昨晚的那份资料,毕竟大家都是为这件事来的——就算说不是,也没人信。
贝尔摩德耸耸肩,回答:“那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东西,我当然看过。”
赤井务武就说:“组织从五十多年前开始就有关于复活的研究,而这份资料跟以往那些废纸不同,他们确实搞出了一点东西……而且针对这项研究在洛杉矶展开了具体的实验。”
“看来你知道得比其他人都多?”
“只是刚把你的资料和实验编号对上而已。我打算去洛杉矶调查这项实验。”
赤井务武完全不在意在意贝尔摩德的试探,说你想知道实验相关的情报就去找你外甥要组织在洛杉矶的实验项目的资料,要到了记得给我一份,我这里也没有详细的实验报告。
贝尔摩德摊开手,语气无奈但还有点得意地说如果真有那样的实验记录,小零应该把相关的资料都销毁了,不过我可以去找找看,但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赤井先生。
她盯着赤井务武,问:“你跟组织之间的仇恨没那么深吧,也没有一定要复活的人,更何况那份资料里写得已经很清楚了:被以这种方式复活的人会变得怪异且疯狂,使用它的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这种东西,真的值得你去洛杉矶亲自调查吗,赤井先生?”
赤井务武笑了一声。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你去参加过他的葬礼。”
“Gin的葬礼?没有,当时我有任务,到的时候葬礼都已经结束了。”贝尔摩德还记得那天,微雨的教堂,葬礼,以及……后来她从报纸上看到的火灾。
赤井务武将帽子的边缘按下去,声音也压得很低,说:“组织进行复活实验的场地,就是乌丸为他举办葬礼的那座小镇。”
起风了。
夏日的风卷着报纸飘过寂静的街道,黑白报纸上火灾的新闻报道依旧醒目,遥远海面上飞过两只纯白的海鸟,从背后的咖啡厅里传来叮铃一声开门的铃响。
贝尔摩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没听清赤井务武在说什么,可她的职业习惯又告诉她自己完全没听错;赤井务武看了一眼手机,对她说自己要走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黑泽阵。
“等等、Gin他——”
“他怎么了?”
“他失踪了。”
贝尔摩德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到刚才为止她都在怀疑赤井务武,不过对方显然在忙更重要的事,暂时没时间搞这些东西。
当她说出琴酒失踪后,赤井务武显而易见地皱眉,过了一会儿才说秀一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找到明确的线索。
贝尔摩德:“……”
啊,所以不是赤井秀一做的,她还以为是赤井秀一干的好事所以赤井秀一连夜从夏威夷跑了呢。
她对上赤井务武的眼神,赤井务武说不是秀一,昨晚我跟他一起调查了,也找到了有打斗痕迹的现场,秀一没能继续调查是因为被玛丽大帝给抓走了。
贝尔摩德:“……”
不愧是你呢,玛丽。
她暂且将赤井秀一从怀疑的名单上擦去,毕竟这人已经被玛丽大帝抓走了,以赤井玛丽的性格和他们赤井家的现状,要是赤井秀一真的做了什么,她应该更偏向于黑泽阵。
随后,贝尔摩德缓缓看向了刚才自己走出来的酒店,犹豫地想:小零,你和你的小景该不会……
“别杞人忧天,”赤井务武又说,“那只是猜测,他失联几天很正常。而且就算是,也是他认识的人做的,一时半会出不了问题。”
贝尔摩德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显得太焦急,她又不是那几个经常性过度紧张的家伙,她跟Gin认识二十年,见过Gin出事的次数可能比他们见过Gin本人的次数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