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玄关看了一眼,竟然没看到那个金毛的身影,问:“他今天没跟你回来?”
诸伏景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们的计划不是快要到时间了吗?Zero说美国的账本已经整理好了,他正在写汇总报告,差不多明天就能完成,等那之后就不用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是吗。”黑泽阵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来。
“你不是不喜欢Zero吗?”诸伏景光靠过来,把小侦探的东西和报纸都收拾起来,还把游轮邀请函抽奖的新闻认真地看了一遍。
“我没说。”
“所以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好的?”
“……”
诸伏景光发现黑泽阵不说,就知道他又问到某个人不愿意回答的东西了。他忍不住笑起来,说黑泽,有时候承认一些事不是很难吧,你这种性格早就退市场了。
黑泽阵:我的战斗能力还没退环境就可以,现实没有流水的主C,只有活着的人。
诸伏景光看人像是要恼,就很熟练地收住了话题,改为另一件大家都很关心的事:“后天你跟Zero一起去吗?那座游轮。”
“嗯。”
“不带我?”
“不带。”
黑泽阵想,要是诸伏景光现在还有警察的身份,跟着去也没什么,但他家小孩现在只有学生的身份,不能带武器也没人做后勤,还是组织会盯上的人,去那里做什么?别开玩笑了。
可诸伏景光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从背后摸出一个信封来,得意地说:“可是我买饮料的时候抽到邀请函了,怎么办啊?”
黑泽阵:“……”
爱尔兰不是说就放了三十张邀请函在饮料里吗?为什么这就给苏格兰抽到了啊!还有,苏格兰,你闲着没事买那个难喝死了的饮料做什么?!
黑泽阵跟诸伏景光对峙了好一会儿,才相当犹豫、甚至有点担心地问:“好喝吗?”
味觉没跟动物园那群人一样出问题吧?
诸伏景光看到黑泽阵的表情就笑出声了,这次是真的在笑,他说我没喝啦,是学校要买的,老师让我帮忙去搬给社团,这是发完后意外在箱子里找到的。
他把邀请函放在黑泽阵手里,说别担心,我不会去,但我有个要求。
黑泽阵就知道苏格兰不可能轻易置身事外,能这么好说话已经是很意外的结果了,问:“什么要求?”
诸伏景光很期待地说:“黑泽也是自己行动,那我来做黑泽的后勤,你在船上跟我保持联络吧?”
为什么不找降谷零,哦,降谷零那边的频道太多转不开了对吧。
黑泽阵想明白,就直接拒绝:
“我不需要你帮……”
“但我需要知道你的情况。”
诸伏景光还是在笑,就这么看着黑泽阵,他知道黑泽一定会退让的,就跟以前一样。
果然,那个银发少年皱起眉,权衡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可以”,然后问“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去是吧”。
诸伏景光说,对啊。
他躺倒在沙发上,有点怀念地说:“黑泽,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我记得你在组织里的时候总是被人说独断专行,谁的建议也不听,就连那位先生都没法左右你的想法。”
他刚听说有琴酒这个人的时候,还没在组织里见到Zero,下意识地认为琴酒就是那种杀伐果断的角色,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后来他发现不对,比起其他人,琴酒似乎才是那个更在意同伴的人,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而已。
“已经想起组织里的事了?”
黑泽阵的语气没什么意外,都到这种时候了,苏格兰还想不起组织的事才是有问题。
诸伏景光闭上眼睛,说:
“还没完全记起来,但昨晚梦到那时候你在审讯室里跟我说的话了。我说真正的卧底是最不会引人怀疑的人,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我吗?”
黑泽阵哼了一声,说忘了,反正都是不重要的事。
诸伏景光知道他记得。
他知道黑泽的记忆力其实很好,只是不喜欢把有些东西放在脑海里,但真要黑泽想起来的话,黑泽对那些事依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