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锐摸摸她的脸,低声问:“继续?”
Melody笑着软倒在他身上,齐明锐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之色,富家千金又怎么样?还不是和许攸那个傻子一样,恋爱脑上头,掏心掏肺地对他。
床板嘎吱作响,齐明锐情到热处低下头亲吻Melody的眼睛。嘴唇和皮肤相触,却不是料想中柔软细腻的触感,而是毛绒绒的,仿佛亲到了一颗大毛球,顿时把齐明锐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Melody奇怪他的反应。
“毛,你脸上有好多毛!”齐明锐惊叫起来,彻底软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Melody摸摸自己的脸,光光滑滑,哪有什么毛,气得破口大骂:“齐明锐,你发什么神经?”
齐明锐紧紧盯着她的脸,是正常的人类皮肤,并没有毛……
奇怪,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对不起,我最近没睡好……”齐明锐低声下气地道歉。
好不容易把女孩哄回来,两人都没了兴致。
“我去洗澡。”Melody走进浴室。齐明锐点燃一根烟,边抽边打量周遭。
这是他和许攸一起租的房子。许攸死的第二天,他就把对方的东西全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亲眼看着垃圾车运走。
然而就如Melody所说,不知道为什么房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猫屎臭。
许攸生前养过一只猫,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沪大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猫。齐明锐不喜欢猫,在他看来那玩意儿叫起来太瘆人,还养不熟,有一回自己想摸一摸,结果却被咬了,连夜去医院打狂犬。
齐明锐一直想把那只猫丢掉,可架不住许攸喜欢,说什么自己以后不会有小孩,猫就是他们的孩子。
齐明锐没搭腔,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许攸过一辈子,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趁着年轻,玩玩儿罢了。
后来许攸跳楼,猫从家里跑出去,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他还挺高兴的。
齐明锐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一墙之隔,Melody站在淋浴间里,热水哗哗从莲蓬头里洒下来,玻璃上很快浮起一层模糊的雾气。她挤了一大坨奶白色的沐浴露——这沐浴露还是许攸买的,几十块一瓶的超市货。
Melody嫌弃地抹到身上,心里盘算明天上网买一批新的。雪白细密的泡沫很快布满她的皮肤,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怪的灼热感和轻微的刺痛。
“靠,不会过敏了吧?”Melody皱眉。
她赶紧打开花洒冲水,泡沫消失露出底下的皮肤,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啊!!!!!”
齐明锐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结果手里的烟灰抖到了大腿上,烫得他咒骂一声操!
浴室里的尖叫还在继续,齐明锐不耐烦地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走过去敲了敲门:“出什么事了?”
浴室门猛地被拉开,Melody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头撞进他怀里。齐明锐正打算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手刚落下去却发现触感不对。
女孩浑身长满厚厚的黑色长毛,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怪异又恐怖,齐明锐整个人都傻了。
“妖,妖怪!”他哆嗦着把她推开。
Melody却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嘴里发出猫一样的呼噜声。
齐明锐费力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原本娇小的Melody此时力气大得像个怪物。齐明锐怕得要死,慌乱中抄起一旁的台灯,用力砸向她的脑袋,Melody痛苦哀嚎。
齐明锐砸红了眼,在他的视角里,女孩已然成了一只硕大的猫——尖耳朵长尾巴,和许攸养的那只除了体型外,不论花色还是神情都一模一样,正冷冷地,阴鸷地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潜藏在心底深处所有的虚假伪善与卑劣恶意。
“小畜生,去死吧!”
齐明锐被这双眼睛看得头皮发麻,他丢掉台灯,发了疯似的抓着Melody的脑袋往墙上撞,发出响亮的咚咚声。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啊?吵死人了晓得伐?”隔壁邻居骂骂咧咧,让齐明锐从魔怔的状态中陡然清醒过来。
Melody早已昏过去,额头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汩汩往外冒出来,沾了满头满脸,看上去分外可怖。
齐明锐吓得连忙松开手,女孩砰一下摔到地上,生死未知。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红色的火光映入齐明锐的眼帘,卧室不知什么时候烧起来了。
齐明锐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拍打火焰,可惜收效甚微。大火好似浇了汽油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呛人的烟气让他差点窒息,齐明锐顾不上灭火,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结果门却被反锁了。
“操!”齐明锐气急败坏地拍打着门锁,火越烧越旺,逐渐迫近的高温逼得他彻底绝望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高学历的富二代大声呼救,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
“喵——”